“你还真懂!”萧龙避到摄像头死角,拉把椅子过来坐了,拧开瓶盖,倒了一杯递给敏昂,给自己也来一杯,端起仰颈抿一口,亮褐色的酒液浸湿他的嘴唇。敏昂看他喝了,这才松弛下来,盯着他问:“到底什么时候安排我走?”
“我哪里知道?秦北的性子反复无常,没人猜得透。”萧龙意有所指:“不过,我要是你,倒宁愿待在这里。”
“为什么?”
萧龙道:“你丢了四十五公斤毒品、近千万现金,还夺了他的女人、违他命令。如果你是他,你会放过他?”
敏昂沉默会儿,才咬牙说:“我四岁开始为刘氏家族卖命,给刘蒙坎当靶子、给刘星波当跟班,给刘媛当马骑,熬到十二岁开始做马仔,十七岁离开缅甸,在雷子的枪林弹雨中,为刘氏家族的毒品生意打下50%的中国市场。四十五公斤毒品,近千万的现金算什么,和我这十五年替他们卖的毒品、赚的现金相比,不过是海里一滴水,牛身一根毛。至于苏韵.....”微顿,冷笑起来:“秦北不过当她泄欲的工具,还让人轮奸她,他根本不在乎。”
萧龙点点头:“听你这么说,倒是我想多了,也对,你这些年替刘家卖命,没功劳也有苦劳,他秦北算个啥,来的时间短,和刘家又非亲非故,硬要说比我们哪里强,不过多读些书而已。”
敏昂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把杯里酒一口饮尽,自拿过酒瓶斟满,一错不错地看向萧龙,问:“这次交易有内鬼,你猜是谁?”
萧龙笑笑:“不就是你?”
敏昂鼻底闷哼一声:“你少诬赖我。”
“不是我诬赖你。”萧龙不紧不慢地说:“是秦北刘媛他们都这样认为。”
敏昂粗着嗓门问:“他们有什么证据!我贩运的毒品量我清楚,依中国的法律必死无疑,没必要去争取宽大处理,所以我怎么可能和雷子合作哩!”
萧龙喝了口酒:“你不会和雷子合作,这点大家都清楚,你想拿了交易的毒资跑路,去缅甸找苏韵,苏韵的叔叔在佤帮联合军里当参谋,刘家兄弟对他还是有忌惮的。”
一句话戳中敏昂隐密的心事,他的脸色突变,额头也开始冒汗,不知是否因喝酒的原因,眼睛变得赤红,嗫嚅问:“怎么说?”
萧龙接着道:“在弄堂里交易时,沉老板提出撤掉楼里所有人明显不合理,这种情况按刘家做生意的惯例,宁愿交易不做,也不会撤人,但你却爽快答应了;你带上弟弟和两个马仔,却踢掉秦北派的人吴莫和瓦拓。验过货后,你们趁他们不备,杀人灭口抢夺钱财,没想到来了警察,只得逃命。为什么会来警察,是你给他们放的消息,你故意跟我晚说两小时交易,你一定也这样跟警察说以此争取时间,原计划拿了钱跑路后,我正好赶到,可以做你的替罪羊。你也没想到警察不按理出牌,竟然提前抵达现场。你该感谢我不计前嫌,在弄堂里救了你,不然那会你就被警察一枪毙命了。”
敏昂听得脑子很乱,那天起大雾,他在错综复杂的弄堂里迷了路,还和警察狭路相逢,确实是赶来的萧龙把他带了出去,他慌不择言:“我还不是被秦北逼的万不得已,才铤而走险。但说我通知警察实在冤枉,不是我干的,还另有其人。可能是杜强、菲盛,吴莫或哪个马仔,一定是他们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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