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孙章一大早被狄家军的人传话叫了去,到了午间之时,来了两名狄家军士,守着大门不让乐令进出。她再叁打探,奈何两人闭紧了嘴巴,不肯再吐露一个字,乐令只好作罢。
孙章一整日都未归,定是出了大事,乐令心慌。她摸了摸孙章临行前交给她的小匕首,小心藏在腰间,不敢离身。
入了夜,乐令去后院收了衣裳,回来见两名军士还是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她掩了门,预备歇息。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影子扑将上来,五指如钩,上来就扣住乐令咽喉。乐令顿时间喊叫无能,她费力抬手,冲着那人肩背不住捶打,然而力气甚弱,竟似挠痒一般。带着腥味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乐令渐渐呼吸不畅。她摸到腰间,拼力举刀,深深刺进那人胸口。
孙章归家后,见乐令没有如往常一般一脸喜色地跑来门前迎接他,立刻冲进她房中。他重重擂门,半天不见回应,只听嘭地一声,他一脚踹开屋门。
张奇文血红的眼睛仍不忘看着刀口,似是不敢置信。孙章握住乐令的手,把她的手从刀柄上拿开,然后用另一只手将刀推进,直至没柄。血喷涌而出,张奇文的生命不甘地终结。
乐令脸色苍白缩在屋里一角,孙章不慌不忙地处理着一切,时间不断流失。
孙章打发走两名军士,趁着夜色,将张奇文尸体料理干净。
他回来的路上,开始下起了雨。到家后,乐令却不在房中。他疯了一样找遍府内,却在那处废弃的泉水中看到了将头埋在膝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乐令,这场景一下令他回想起了去牢里救她时的模样。
乐令自他离去后,便浑浑噩噩跳进这泉水里,将身体浸入,好似这样就能洗去不属于她的血迹。
“我走后可又有波折?”孙章轻轻摸着她的头,乐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昏暗的眼睛里慢慢显现出他的身影,一下子有了神采。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中:“我杀人了。”这不是一个梦,地上遗落的血迹、她衣服上的污迹和血迹,一时之间让她无法分辨真实与梦境。
“不怕,有我在......水里冷,我们回去......”孙章听完乐令断断续续的话,沉稳地抱起她。
他镇定的情绪安抚了乐令,她抱着不肯放开他,紧紧把头埋在他胸前。
孙章把她放在床上,手刚准备松开,乐令反而将他揽得更紧:“不要走,不要走,抱着我。”把手贴着他火热的肌肤,才觉得自己活着。离了他,便会堕入无边寒狱中。她冰凉的手指摸着他的衣服里伸进去,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整个人不住颤抖。本该是旖旎的场景,孙章却只觉得心疼。他安抚着她:“胡说,杀死他的是我,抛尸的也是我,和你无关。”
“我又要连累你替我背上杀人罪名吗?”乐令欠这个男人太多,此刻见他强硬地要把杀人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她无地自容。
她流泪推开他,欲要自己去衙门自首。孙章如何能答应,扣紧了她的手腕。乐令力气又小,如蚁撼大树,如何推得开。乐令此刻惊讶又欢喜,甚至怀有不合时宜的期待,之前孙章待她如同案上雕像一般,敬爱居多,鲜有越界,此时这失控发狂的模样,让乐令迷惑又新鲜。
“你别冲动,我自有办法。你前几日送上证物后,张家死罪已定,狄峰那处我来周旋,你的身份去了只能白白送死。”他的话让她镇定下来,燃起了希望,却又倏地发现,孙章几乎将她扣进了怀中。
眼睛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暧昧流动,呼吸可闻。孙章这发觉自己一身血污坐在了她的闺床之上。周围满眼都是她的女子物件,满鼻皆是她的女儿香,他顿觉坐在一团刺上。
乐令浑身还在不住滴水,孙章见乐令一身湿透,唇色冻得发紫。他借口让她换下湿衣,就要离开。乐令急了,忍不住将眼睛追着他的背影。
孙章转身欲去房外等候,犹犹豫豫的,忽然感到腰间传来微微的阻力,他侧眼往后一看,只见乐令白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勾着他的腰带:“你今晚留在这里好不好?”
孙章如何能拒绝这样的她。
“把帕子递给我。”乐令柔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孙章只好转头,却见乐令手上搭着一捧半湿的乌发背对着他,他蛊惑地移不开眼,见她脖后还滴滴答答淌着水,鬼使神差一般咽下好大一口口水。她把头发拢到一边,潮湿的背上清清楚楚印出底下的兜衣带,细细一根绕着小腰。
她脱下湿透的亵衣,又一只手伸到后头来,解开兜衣腰间的结,露出白生生一片脊背。
孙章满脑子尊卑,奈何抵不住浑身冒火,嘴里跟塞了布团一般,一个阻止的话都吐不出。
她又褪去亵裤,背影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乐令遍身雪白,恰像一块羊脂美玉。
她侧过头,脸色绯红,嘴里却大胆地说:“我解不开,过来帮我。”孙章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颈上那根幼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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