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连绵秋雨,夏日的溽热消失殆尽。
虽处同一屋檐下,孙章连日在衙里早出晚归,两人数日连照面都没打上,乐令满腹热情也渐渐心灰意冷。才氏见她镇日闷闷不乐,邀她来家中暂住几日。
一日她见乐令眉间郁色愈浓,便拉着她细细叙说。原来是孙章趁狄峰无心管辖衙内琐事,寻了机会正为她办理田产契书,改立女户。乐令闻罢久久无言,不觉间已泪沾襟。
是夜,孙章刚下衙,没想见一枚倩影立于巷尾。几日不见,他停在她面前,眼中满是痛苦。
乐令手持灯笼,轻提裙角。只见她沐浴在晕晕柔柔的光亮里,身上轻垂着素色襦裙。他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十分规制,脑中却已为她宽衣解带。
她提灯迎上,嘴里却冷冷故意激他:“乐令已叨扰多月,如今也该告辞。”
孙章还不知乐令已知情,只得苦涩地答道:“明日过后,你就会来去自由。”
乐令察言观色,顿觉好气又好笑。瞥见他脸色,心中不由一荡,却闭眼扭首一边:“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你的什么人?我去何处,关你何事?”
孙章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却从灯影里见她面色不善。他心里明白她话有所指,他自那日从她房里狼狈逃离,没有哪一日不是烦躁焦虑的,此刻听她如此言语,心头更不是滋味。不知多少个深夜,乐令屋中灯火已熄,孙章却静立门前,一守就是几个时辰。
孙章神色令她心中一抽,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瞥到他想靠近的落寞眼神。他这个人,明明内心存了一团火,却非要用千重冰山将自己封闭起来。她却隔着这重迭屏障,硬是被他撩拨出了熄不灭的欲望。
他半晌才出声,却无力道:“天黑路滑,我送你回去。”
乐令嘴角微不可见弯起弧度:“嫂子回娘家了。”目光未避他,马上又补充道:“我脚崴了,你背我。”
从背后望去,烛火照得他鬓角如刀削,眉眼更显坚毅。她双臂箍得他更紧,在他背上软软颠簸,孙章被她贴得不自在,浑身肌肉僵硬。
渐渐下起了雨,雨势逐渐汹汹。
孙章一路将她送至房中,轻手轻脚置于床上。乐令心中一动,不待他转身逃开,竟预备起身,孙章见她摇摇欲坠便要倒地,忙上前抱住,乐令趁机在他耳旁吐气如兰:“衣裳湿透了,我冷。”
孙章笨手笨脚为她层层解衣,玉体渐露,直到一缕不挂。
一缕缕的湿发粘着颈子,有一束甚至带着卷儿绕在了奶尖上。粗粝手指拂过那层薄得透明的皮肉,将发丝挑到脖后,乐令像是被人扼住咽喉一样喘不过气来,眼里简直要溢出水来。
他的手在她颊边握紧又松开,乐令甚至能听到骨骼吱吱作响。
可随即他又想逃开。
“别走。”满背长发拂开两束,遮在胸前。她面对于他,双臂交迭腰后,背靠门扉,以身体做障,挡在门前。
“我为你新做的衣裳,你还没试过。”她胸口起伏不定,令着两只奶尖隐约探出乌发的遮掩,欲遮欲露,更勾魂夺魂。孙章习武之人目力极好,他如何能错过藏在乌发中隐隐露出的那抹异色,尖翘浑圆的形状,还在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孙章那木头一般杵着的僵硬身体有了迟疑。乐令练就的温柔刀,无需见血,便能劈开直入他的心房。
乐令松松披上亵衣,他灵台一阵恍惚,只见她拂开了长发,搭在一侧肩上,脑后那一抹凝脂肌肤虽掩在薄衫下,可孙章已用眼剥开了她浑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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