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今晚这一群临时女伴中的最后来的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个女人笑了一下,“听他们说你二十八岁。”
她自言自语,憨痴痴而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我们同龄,我也是二十八岁。”
许是因为早早就出来社会打工,她不比浸泡在学校象牙塔的女孩子天然娇嫩,缺少高学历人士那份文绉绉的气质,也不比捞女钓系美人用化妆术堆砌出来的浓艳妍丽。
在与欧野泥同龄的二十八岁,已经有了某种心力交瘁的憔倦之色,提前催生出了徐娘半老的谢暮感。
同气相通,欧野泥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个女人身上有那么一丝与她相近的气质。会咬人的狗需要蓄力,平时都从不会浪费精气神在叫唤上。
说得不好听些,潘琪尚可用涉世未深作为无辜的理由。一个在社会上摔打多年,富有生活常识的女人,不可能不明白被一群纨绔子弟一个电话叫来,又逗留在原地不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戏码。
无论怎么看,临时伴侣,聚会炮友的身份都和眼前这位一看就是为普通男人操持家务的贤妻型妇女搭不上半点边。
唯一只可解释为,她有备而来、所图甚大。
欧野泥心中冷笑一声,长夜笙歌,今天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手,还未可知呢。
坐上车,关上车窗的一刹那,整个灯红酒绿的喧嚣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欧野泥开口打破了沉默,“谢谢你今天来接我。我要去乡下探亲,与你回程不同。你把我送到路口,我打车过去就行。”
相意无点开导航,“哪个方向?”
欧野泥报了一个以镇为单位的地址,相意无听后若有所思,“你等我一下。”
他下车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回来了,“一起走吧,顺路。”
欧野泥怀疑相意无为了达成“顺路”这一目标而不惜信口编造,“那里可不是什么人烟聚集之地,我也没听说过你在那儿有近亲。”
“活着的近亲确实是没有,”相意无面色无改地承认了,“刚才给我妈打了电话,那附近有玉家的祖坟,她希望我能顺道去祭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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