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刻她疑心自己听错了,直到和裴嘉洛那双在黑暗中也因怒火而格外醒目的眼眸对视上。
“你……”
变态吧!
她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跑,可她哪比得过裴嘉洛的反应力,他一伸手就揪着她手臂将她摁了下去。
天旋地转,她被摁倒在了沙发上。
裴嘉洛禁锢住她的双手,一条腿就轻松压住她的双腿,男人的体重压得让她差点吐血。
他的气息就在她脸颊上,铺天盖地的烟碱和焦油味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她不停挣扎着,“裴嘉洛,你放开我!”
可她的挣扎在他手下还不如鱼在案板上的挣扎来得有用,他问她:“你脱,还是我来脱?”
这太变态了!
嘉怡被逼红了眼尾,破声喊道:“你是我哥!”
“这个时候就知道我是你哥了,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哥?嗯?”
她被他摁得简直想骂脏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他那早就遍布红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狰狞,他的手指插进她的秀发,微微用了一点力拉扯着她的头皮,迫使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说:“对,我是有病,所以你在外面野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回来就折磨你。”
嘉怡还没搞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胸前的扣子被解开了,她吓得魂飞魄散,惊怒道:“裴嘉洛!”
下一秒他的鼻息就贴在了她的锁骨上,禁忌的乱伦感逼得她要发疯了,在她奋力挣脱时,裴嘉洛突然没了下一步动作。
她呼吸还在发颤,惊恐无比,下一秒,他单手抓起她两只手腕扼在头顶,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按在她肩颈处的手指用力下压,他低声问她:“这是什么?”
颧骨绷紧,眼睛嫣红,他看起来真的要疯了。
嘉怡挣脱不了,恨得想啖裴嘉洛的血,她重重喘息着,大脑飞快运转,想起来周家傲在她脖颈上的一吮。
她恨不得用言语做刀,一刀刀剐了他,她反正她不舒服,他也别想舒服。
她夹起嗓子,轻声道:“吻痕啊,哥哥,谈恋爱,很正常吧?”
她以为裴嘉洛的疯是出于大家长式的控制欲,最多扒了她衣服再抽她一顿,可她没想到,裴嘉洛会咬上去。
“啊——”
她失声痛呼。
肩颈的皮肤被牙齿刺破,渗出了血,他好像要生生从她身上咬下那块肉咽进肚子里,好证明她真正的所有权。
她尖叫,挣扎,都没有用,肩膀疼得她眼前发晕,最后她忍不住哭了,求饶道:“哥哥,我疼。”
这一句话,让发疯的裴嘉洛停了下来,他的头埋在她脖颈上,滚烫湿润的呼吸也停留在她脖颈上。
一个哭,一个喘息,过了良久,裴嘉洛轻到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她耳侧喃喃说:“我有时候真希望你疯彻底一点。”
她简直想跳起来骂他,到底是我疯还是你疯,你个神经病!
肩膀肯定出血了,应该还不少,她都能感受到液体在肩膀处滑落,半边肩膀都麻了。
她不能和他比疯,她认输。
嘉怡闭了闭眼睛,放软语气道:“对不起,哥,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不做坏事,也不会让你难受了。”
她没想到裴嘉洛会说:“裴嘉怡,你让我难受是因为你还不够坏,你应该再坏一点的……”
“裴嘉怡”叁个字如同五雷轰顶,把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她僵硬道:“你叫我什么?”
“你不懂。”他说。
“你再叫一遍。”她声音发颤,好似央求他。
他松开手,双手支在她头侧,低头看着她,眼睛深深地看进她眼底,他叫她:“裴嘉怡。”
裴嘉怡,这个她在心里说过无数次,念过无数次,却从没有人叫过的名字,第一次被叫出来,是从她血脉相连却人生迥异的哥哥口中。
她睁着眼睛看他,努力想看他表情是不是戏谑的,故意讽刺的,眼前却越来越湿润,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出来,像止不住的流水,可心里的难过,能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不及万分之一。
他们原来知道她叫裴嘉怡啊。
原来裴嘉怡这个名字,是真实存在的啊。
她哭着,咬着牙带着恨意地骂:“裴嘉洛,你们都王八蛋——”
看着她脖颈上无论怎样都无法覆盖的吻痕,裴嘉洛也恨得要淌血了,他起身跪在她身侧,解开皮带道:“我就是王八蛋,裴嘉怡,你要么爱我,要么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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