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能在阳光下合拍站着,唐佑鹤却只能站在走廊的另一侧阴影里,情绪不明。
明明昨晚,他们还依偎在一起,明明他已经对她剥开尘封的心,明明就......
他渴望着一件东西一个人,这件东西这个人就在他眼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她。
“池老师领带打得不错。”少年的眼睛里有种难言的落寞,孤傲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
池凡语气难掩喜色,嘴角止不住上扬,没有注意到唐佑鹤言语中的冷寂:“我也觉得。”拍拍唐佑鹤的肩膀,“先走了,佑鹤。”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半倚在墙上,听着楼上楼下传来的喧闹声、脚步声,唐佑鹤浅浅的咬着烟 蒂,在那堆飘渺的烟雾中,每个吞吐的时刻,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叹息。
楚宁大概,是不会喜欢他的。
等楚宁走出学校想起那个远处的人影,是唐佑鹤。
他真的很容易把事情当真,她只不过是在必要的时候伸出一双手,他却把它当做救赎,那么轻易就信了别人,比她还可怜。
这样也好,总归会方便很多事。
……
是夜,男人手拿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笔挺地站在能俯瞰高楼林宇的落地窗前,漆黑如墨渊的眸浓浓看向玻璃窗远方的天际,旁边的架子上搁置着大小不一的鼻烟壶。
修长的眉宇下双眸紧闭,鼻梁高挺,上面驾着一副金丝眼镜,顺着薄唇能看见他分明的喉结,穿着一身挺括得体的黑色西装,人高腿长,矜贵从容地站在那里,似在等人。
“老板,这是最近几天楚小姐的轨迹。”听到开门声,林锡槐扭头望过来,黑眸漫不经心的扫过桌上的照片,淡淡的目光看似平静无波,却如同潮水般深邃悠远得令人心悸。
扬手挥了挥,来人便恭敬的离开。
林锡槐绕过来,长腿交迭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翻阅着。
最终停在楚宁给池凡系领带的那张,似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
池凡他知道,池家是书香世家,家里父母是做生物研究的,池凡是独生子,在数学上颇有造诣,却选择回国当老师,倒是新鲜。
目光又顺着落在楚宁从段然家出来的照片,雪颈上布满吻痕,头发凌乱,好像那晚是唐家那个在这过夜吧。
看来小兔真是格外受欢迎。
林锡槐一只手轻敲着桌面,一只手放在唇边思虑着,小兔还没有联系他,却和别人打得火热。
“啧......”不爽,林锡槐松了松领带。
林锡槐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眼睛非常阴沉,没有温度。
被笼罩在阴郁里,林锡槐长久地凝视着桌上摆着的相框,照片里的林锡槐还是十几岁,脸上的笑干净清澈,他旁边的女人搂着他站在林家老宅前,阳光正好。
“啪......”相框被扣到,林锡槐整个人倒靠在沙发上,从微侧的脸颊看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了长长的、漂亮的流线,本来放松的手指紧紧攥紧,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冷漠一如往常。
没有人知道他在国外的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林锡月死后,林琛昀表面做足了功夫,背地却从没停止过对他的打压,直到他将国外林氏的股份拿到手上,他才回国。
心底里恨意和厌恶在翻涌,应该让小兔知道更多东西才行。
……
“轰隆!”雷声阵阵,几乎在这一刻,夜色中狂风大作,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映得窗外恍若白昼,大雨倾盆而下。
“啊!”楚宁捂着头从噩梦中惊醒,一束闪电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楚宁害怕打雷,她讨厌下雨天。
母亲是在雷雨天出意外的,楚宁去医院的路上还摔了一跤,等她狼狈地赶到医院,收到的是死亡通知单,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楚宁不记得自己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哭了多久,明明只差一点,她就能把母亲接走了。
想着想着,楚宁哭了,从小声地呜咽变成捂着嘴呜咽地哭着,漫漫长夜成了难熬的折磨,似是想起了什么,楚宁一遍遍摩挲着胸前的项链,眼神变得坚定。
她要等待。
——
作者有话说:弄了个封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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