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起发丝:“和我去一趟英国吧。”
“我不去。”想也没想就斩钉截铁地拒绝。
“宁宁,你没得选,我还有别的方法让你去。”指尖从她脸颊边滑蹭过,微眯着眼半诱哄半威胁道,“和我去吧,去看看你爸爸给你买的房子,那还是我亲自给你设计的,你肯定会喜欢。”
楚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锡槐,薄薄镜片后的狭长眼底尽是阴郁,白炽灯光下皮肤透着一股近乎病态心理苍白,神情冷淡又陌生。
肩头剧烈地颤动着,耳中嗡嗡作响,眼眶里蓄满已久的泪涌出,顺着脸颊流到林锡槐虎口上,滚烫的液体囤积在那,淌进手心的缝隙里。
“又哭了吗?”拇指擦拭着眼泪,他两手捧着楚宁的脸,轻轻的吻落于额头,“抱歉。”
冷清的月光落在这室内他病态孤寂的灵魂之上,照不透冰霜,惟有黯淡的眼睛,在终于又抱到她时,闪出几分光芒。
现在她了解他的阴暗了,但还不够。
头抵着车窗,楚宁感觉满身的疲惫和无助的溺水感再度涌上来,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林锡槐侧头看着她,楚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整个人充满无法看透的沉默。
“林锡槐,这样做有意义吗?”她问道,不想去看他,所以看向窗外。
林锡槐神色忽然淡了下来,很快又调整好,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问道:“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
楚宁懒得回答,干脆闭上眼,她送给他的御守仍然挂在车上,阖眼时恰好瞥到那摇晃的粉色一角,心中瞬间酸涩无比,她不想承认自己依赖过他的,在过去每个相处的时刻。
交织的琴声和默契的舞步骗不了人,亲手系上御守时,也是真心实意地祝他万事顺遂。
但这些却都是在透过她回忆故人,通过窥探她获得快感。她就像是一盘棋,下一步走哪里,溃败或是险胜完全在林锡槐一念之间。
周围的街景晕成一团团五光十色的光斑,与他们擦肩而过,林锡槐开得快了些,远方的天际线好像浮现出一层晃眼的光晕,像极了即将冲破黎明的曙光。
他还不想白天那么快到来,他要做她黑暗里唯一的浮木。
“宁宁,再试着相信我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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