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也得去,这两个人谁都不可能憋到第二天。
裴媛仗着自己爸妈是镇校之宝,谁都给她几分面子,自告奋勇替她去开行政大会;傅青淮则是一下课,衣服都没换,就直奔汇昭路。
汇昭路一带,跟她父母住的南屏一样,以前也是老工厂区,甚至还要更老一些。好多厂房都是解放前的了。红砖墙上爬满了青藤,很有些民国气氛,到了秋天,叶子转红,更是吸引了许多人来打卡拍照。
文艺青年多的地方,餐厅和酒吧也渐渐开得多;地方热闹了,银行估值也跟着往上走。区政府趁机申请了好大一笔贷款和上级资金,把这片老工厂全都改造成了艺术文化新区,美术馆,音乐厅,话剧院不一而足,甚至还有不少年轻艺术家在这里开工作室,风头一时无两。
汇昭路最出名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关山美术馆,一个是对面的花月令。关山美术馆是本市文艺青年必打卡的地方,每年的展排都排不过来,花月令则是传说中全城最火的求婚餐厅,一座难求。
裴媛就给傅青淮提过,想给男朋友袁晗弄个惊喜,祝贺他升职,这几天都在猛刷花月令的官网抢定位,也不知道定成了没有。
她在讲台上站了一个下午,又在地铁上挤了一路,傅青淮出了站,重新踏上地面的时候,只觉得脚脖子都快断了。
外头不知何时下过一场大雨,柏油路面被冲刷得乌黑油亮,显得白色的斑马线初雪似的,整个城市都被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刷得焕然一新。
她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气,眼角眉梢难掩欣喜,朝着不远处的关山美术馆走去。
关山美术馆的大门,远看是个巨大的半圆,半圆里是一面玻璃幕墙,薄薄的一层水从顶端顺着玻璃流下来,形成一片琉璃般的水幕。
炭灰色的外墙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宣传图,赫然就是那副《柏拉图之喻》。画作下方,用硕大的字体写着《笔墨与卿谈——时松墨归国首展》。
她到得还算及时,售票处的人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快要下班了。
坐在柜台后的小姑娘接了她的手机,看了看二维码,不知怎的一脸迷茫,“二维码?时松墨的展没有二维码门票啊。”
傅青淮心里一咯噔,总不至于余秋秋也被人骗了?
幸亏小姑娘还算负责,歪着头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你等我问问人。她拿起对讲机,也不知道跟谁说了什么,里头好一阵混乱的问话,终于有个人说,“知道了,你让她等一等,陆助理这就出来。”
看这意思,是余秋秋他们那些人面子大,走的不是普罗大众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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