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医的,听话。”
池珏被怼了两句,猛地抬起一直耷拉的眉眼,冷冷瞧了一眼对面说教模样的男人,拉开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站起身回卧室去了。
萧徇铎惊讶地听到“砰”的关门声,上一秒还在面前的少女,下一秒就生气地消失了。他睁着浅棕的双眸,有些摸不着头脑。
池珏把自己摔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委屈地把自己卷成毛毛虫。为什么总要把她叫起来吃早餐,睡个懒觉怎么这么难啊...
池珏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一直也无法入睡。她坐起来又想了想,觉得萧徇铎也是关心自己。她来了这么些时候,每天享受着他的悉心照顾,似乎不该这么耍脾气不理人。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踮着脚悄声将卧室门打开一条小缝。
客厅里却空空荡荡。
池珏从卧室走出来,萧徇铎却已不见了人影。桌上还放着他带来的虾饺,已经冷掉了,半透明的饺皮变得干硬。
池珏忽然感觉喘不上气,她拉开半扇落地窗,秋风扑面,淡紫色绸缎窗帘随风舞动,不远处的海正在退潮,被浸湿的深色沙滩一点点暴露在太阳之下。
下午,池珏依照日程,去学校上素描课。
课堂设置在一个小教室里,学生不足二十个。池珏坐到一架靠窗的木制画架前,打开她的画具箱,把可能要用的画具一件件码出来。
手机震了一下,是萧徇铎发来信息,说自己有个事情要忙几天,可能不能每天来看她,让她照顾好自己。
言语之间没有看出异常情绪,也没提早上的事,池珏看着对话框出神,摸不清他到底生没生气。
突然一阵风吹向她,秦棠的脸挡在眼前,池珏下意识地慌忙把手机收起来。
“好巧呀,你也选的这节素描课?”秦棠冲过来,大剌剌地霸占池珏右手边的画架。
池珏笑着点点头,向她问好。这时,一股好像在哪里闻见过的银色山泉的香气袭来,池珏转过头去,又是那个冰山男。
“你怎么总在人身后出现?”秦棠经过昨晚的调查,也不敢太不客气,只悄悄翻了个白眼。
“呵,你以为我愿意?你自己抬头看。”百里赟淇冷哼一声,昂着下颌。
两个女生看向前方,教授已经在投影上放出一张分组表,把每叁个人分为一组,以小组形式完成今后的学习项目。她俩很巧被分到了一组,但另外一个组员,很不幸...就是百里赟淇。
“诶?那你怎么知道我俩的名字的?”池珏奇怪他居然能主动找过来。
他歪了歪头,一副这你都要问的样子:“全班就剩你俩看着像中国人了。”
他背过身和池珏身后本来坐着的人低语几句,那人点点头,提起自己的画具走了。
“对了,”冰山男抬手把画架和椅子摆正,“我叫百里赟淇,也可叫我Lucius。希望接下来的课程,你们能跟上我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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