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煮好姜茶,晾凉了些,用勺子喂给霍亦远喝,他嘴巴硬,勺子抵开嘴唇都撬不开牙齿,淡褐色的汤汁都从嘴角流进他脖子里。
她赶忙放下碗,拿纸巾替霍亦远擦干净,只是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脖子,滚烫的温度吓得她抽回了手。
宋柔刚躺下,就被阿姨的敲门声喊了起来。
阿姨说,霍亦远生病了,浑身烫得跟着了火一样,她现在又急着赶大巴车回老家,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帮忙照顾霍亦远。
宋柔掀开被子,无奈起床,“没事,您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就好。”
她拿了电子体温计,提着医药箱,在他旁边的铺着羊毛毯子地板上,测了下体温,又用手背给他额头探了下,确实挺烫的,也有确实发着烧。
她拿了感冒药去泡开,用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口,用嘴吹了两下,递到他嘴边,悉数近了他的领子里。
喂了几次,宋柔就没有耐心,她用力放下药碗,怒道:“你存心的是吧?”
没得到回应。
“霍亦远,咱俩两清了,你又跑来我家门口扮什么苦肉计,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沉默。
“你觉得你很有能耐是吧?生个病还这么折腾人,谁愿意伺候谁伺候去,反正你都要和我离婚了,我也可以不用管你的死活。”
再度沉默。
“你就是存心的,”宋柔苦笑了声,没了方才的气势,“存心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在乎你。”
宋柔端起碗,皱紧眉,仰头灌了一大口,低头凑近他,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用嘴将药渡进他口内,一口接一口,直到碗空了底。
感冒药并不算好喝,苦味在味蕾蔓延到喉咙,这是宋柔从小到大生病时最讨厌喝的东西,却为了霍亦远,甘愿去尝试她所厌恶的东西。
她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撤离时背上一紧,她被一只手扣住了脑袋,加深了这个充满苦味的吻。
她直直对上霍亦远的眼,清楚看见他眼里压抑住的东西一点点龟裂。
宋柔牙齿用力一咬,两人嘴里瞬间充斥着血腥的铁锈味,她才在霍亦远疼痛时挣脱开。
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帮你喂药而已。”
什么药需要嘴对嘴喂,霍亦远不信她,却又不好吓到她。
他笑了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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