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远把手里的伞递给她,让她举着,弯下腰,手揽着她,说:“抱紧了。”
宋柔刚想说自己可以走,话没说完,就被堵在嘴里,他说:“你想让我一直来强的,我也不介意。”
她面皮没有霍亦远厚,立马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紧紧扣在一起。
酒楼里坐在靠窗的食客不经意看出来,与宋柔目光相视,她脸上忽然又烫又红,匆匆挪开眼,把脸埋进了他的胸怀里,丢人丢到这里,预备把自己闷死算了。
宋柔余光扫到陈晃,恍然发现她把他晾在了一边,她从他的手弯处拿过另一把伞,是她在霍亦远下班前发了信息让他多拿的一把,递给陈晃。
而后朝他挥了挥手,说:“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陈……唔,你慢点,我要摔了。”
宋柔又更用力搂紧霍亦远,他唇边漫着一抹笑,有些恶作剧得逞的自得,他停了下来,“你勒太紧了,谋杀亲夫也不是非要现在做的。”
她不好意思地松了几分力气,“油嘴滑舌,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不知道的以后慢慢补回给你。”霍亦远双手有力又稳地抱紧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我怎么也不会让我们宝宝摔地上。”
陈晃点头回应,相距不过几步,他却犹如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表露着亲密,手中握着的伞烫手山芋一般,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胸口闷闷的痛,他掩唇压抑不住用力咳嗽了几声,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眼。
他嘲讽地笑了声,心胸狭小的男人,连宋柔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要拦着。
到了停车场,宋柔知道自己最近体重上去了,不好再让他继续抱着,让霍亦远放她下来,脚刚着地,看见他裤腿全都湿了,立刻从包里拿出纸巾,蹲下身帮他擦了起来。
纸巾刚碰到裤子,手就被拉着站起身,他抽出她手里半湿的纸,随手擦了几下,寻了个垃圾桶丢进去,对自己的并不在意,反倒是对她打着肚子还要蹲下去的行径生了气。
“宋柔,你刚才在做什么?”
她状似不解,“怎么了?我只是看你裤腿湿了,想帮你擦一擦。”
“不需要。“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霍亦远缓了缓,揽住她往身前带,认真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你把自己顾好就行,剩下的我来做。”
宋柔盯着他的眼,心跳有一瞬间漏了一拍,为了掩饰她的失常,低下头,从包装袋里抽了张纸巾,伸到他手边,食指勾住他的大拇指,把纸巾塞了进去。
“我头发湿了,你要帮我擦掉水珠。”
霍亦远说了声‘好’,柔软地头发丝就被他握在手里,很滑,被他用两指夹住,又怕弄疼她,不敢太过用力地擦。
她忽然间开口,说:“你其实不用这样,我又不是玻璃,没那么脆弱。”
他仔仔细细地把每根发尾擦了一遍,收回手,顺便调整了下她脖子上的围巾,把露在外头的一点都围住。
做完这些,他才道:“我不是怕你脆弱,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坚强,我反而是怕你太过坚强,什么事都靠自己撑着,也不会去求任何人。”
他叹了口气,“你从前为了我放弃了自己很多喜欢的东西。现在,我只想你只做自己喜欢的,你是我的妻子,不该为了我折了翅膀。”
宋柔呐呐道:“原来,你都知道……”
“知道。”
霍亦远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
“幼稚的小朋友,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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