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的话音刚落下,门外便走进来了两个膀大腰圆身形粗壮的婆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摁住了少女纤细的胳膊,将一团粗硬的布巾毫不怜香惜玉地塞进她的樱桃小口中,硬是将她拉了起来。 青黛被拉得踉跄了几步,她再次抬头看向卫老夫人和小林氏,脑中念头急转。只是任她想破了头也找不到此时可以解围的方法,系统商城里解锁的商品没一个用得上的,苏氏那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唯一有希望救她的卫渊又不在府中…… 在她思考的档口,两个婆子已经将她拖到了二门处,再往外便是前院了。青黛目光一扫,瞄见了夹在几个侍卫中的卫勇,她眸子一亮,死死盯着他不放,直到她被婆子拖到了前院门口,卫勇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为止。 她如今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今日被拉出府已是必然的结局了,府中多是卫老夫人、苏氏和小林氏的人,她只能出了府再见机行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样被赶出府凶多吉少,卫勇作为卫渊的近身侍卫铁定有和他联系的方法,若是卫勇能尽快把消息传到卫渊那,她便多了一份希望。现在她在侯府的任务还没完成,若真被这样赶出府,她以后想接近卫渊就难了。 小林氏扶着卫老夫人的胳膊站在廊下,娇弱的瓜子脸上满是不忍,一副心软怜悯又不好开口的模样,只那双眸子中却闪着狠毒阴冷的光。 自那一夜之后,一想起这个丫鬟总让她寝食难安。不只是因为她被这个丫鬟下了脸面,更是一种来自于女人的危机感,甚至比苏氏带给她的危机感还重,让她生出了一定要将她从侯爷身边除掉的心思。
后来这丫鬟竟成了侯爷的救命恩人,苏氏给这丫鬟下套,她便使了个计让卫渊知道,好让她和苏氏解下死仇。万没想到这丫头狡诈,竟让苏氏不好明目张胆地对付她。
小林氏忍不下去,决定自己上阵。待到终于耐心盼来了一个侯爷出府几日的时机,她让几个下人将那天在青黛屋子中发生的事换了个说法说给老夫人听,再不轻不重地感叹几句侯爷对一个下人都如此重情重义,轻轻松松地便让老夫人生起了将她赶出府的心思。只是她也没料到老夫人行动如此迅速,不过她的安排也早就布下了…… 在那两个粗壮的婆子将娇小的少女架出大门后,侯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下人们噤若寒蝉,个个都绷紧了皮小心办差,生怕自己成为了下一个牺牲品。 卫老夫人已经回了屋里,而小林氏则立在了廊下,直到下人们都井然有序地开始当差后,才微微勾了勾唇角,旋身走进了屋。 如今这时代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下人无一不是犯了大错招惹了主家的厌的,这样的烫手山芋,定是没有别的人家愿意接的,而偏偏被赶出来的下人还是奴籍,根本不具备财产拥有权,今后的日子可见一斑。 青黛本打算即使被赶出了府,她把脸涂得脏一点再找个破庙苟一苟,总能等到卫渊回来。 只是当她发现那两个婆子将她压到一处幽僻的暗巷,扔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脂粉气浓重的妇人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这小姑娘,皮肤不错,又嫩又滑,”妇人用两根手指捏着青黛的下巴,似是挑拣货物般眼神在她身上上下逡巡,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脸上也就这双眸子水灵,能算得上个清秀佳人,且这姑娘已不是处子了罢,那这价位便要低不少。” “范娘子,这丫头也是在爷们书房里伺候过的,读过书,会认字,说不得就有贵人喜欢这样的呢。”压着青黛的其中一个婆子讪笑了一声,搓着手数着青黛的优点,就盼着卖个好价钱,那人说了,买这丫头得来的银钱都是她们的。 青黛听到这里已是忍不下去了,瞪着那婆子大声道:“我好歹伺候过侯爷一遭,老夫人也只发话要赶我出府,你二人竟要将我买到那腌臜地!将侯爷、侯府的名声置于何地!” 青黛一路不哭不闹的,方才又为了给迎春楼的老鸨看清她的脸,两个婆子在进了暗巷后就将堵在她嘴里的布巾抽走了。 此时见她还有胆气中气十足地大吼,那两婆子眼神闪烁地慌忙将她的嘴重新堵上,对着那冷眼瞅着她们的范娘子赔笑,“这丫头被主子娇养了好些年,举止作态便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千金都不及,就是性子傲了点,范娘子回头再调教调教便好了。”又凶恶地斜了青黛一眼,语气歹毒,“你这小蹄子已经被老夫人赶出来了!还与侯府有何关系?侯府还会管你是死是活?” 范娘子不语,绕着青黛,在她身上摸摸捏捏了好几把,吊足了那两个婆子的胃口,才在她们眼巴巴的目光下伸出了五个手指,“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这……范娘子这太低了,最起码要这个数……” 青黛死死咬着口中的布巾,看着那两个婆子与范娘子讨价还价,最终以七十两成交,她尝到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
那两个侯府的婆子把青黛的卖身契给了范嫂子,又拿了范嫂子给的银子,满脸带笑千恩万谢地走了。
范嫂子瞥了一眼已经恢复了平静面容的少女,目光中露出几抹赞许之色,拍了拍手,从巷口钻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护着两人上了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
坐在马车并不算十分柔软的垫子上,闻着车内淡淡的熏香,青黛让自己镇静下来。剧烈的反抗只会让范嫂子对她的看管更严,表现得乖巧些说不定还能抓到一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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