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栾声色清朗,宛如救命天籁,褚文淇顺势就闪到了一边。
季栾身上的白大褂笔挺垂顺,透着股在晨露中行走过的凉润。
他眼下透着点青,像是熬了个大夜,白大褂下的衬衫还带着踅微褶皱。
他动作有条不紊,一边替戴致行测体温,一边查看他头上的伤势。
戴致行头上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并没有伤口崩裂,发炎感染的趋势。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几分?”
季栾询问着,手指在戴致行的伤口处细细按探。
戴致行剑眉蹙起,眉间出现个川字,凝神想了好半天才开口:“我只记得昨天傍晚我有些发烧,脑袋发蒙发沉,行动力也差了许多,有种平衡失控的感觉。”
“我怕是后遗症犯了,就想打电话叫救护车拉我来医院就诊。”
“但打电话前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就想先开个门,结果没走几步就滑倒了,之后的事情……”
“都没有印象了。”
季栾轻嗯了一声,手指移动到脑后摸了摸,“枕部确实有轻微的头皮血肿。”
褚文淇脸色沉了几分。
她真没想到,戴致行的脑袋会如此命运多舛,仿佛不弄出点问题来就不甘心。
“对了,姐,昨晚敲门的人是你吗?你怎么会来我家?又是怎么开门把我送医院来的?”
昨晚事发巧合又突然,关键还特狗血,褚文淇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可她一时又编不出合理的解释,于是敷衍他:“叁言两语说不清,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
五分钟后,褚文淇跟在季栾身后出了病房。
此时走廊里已经有医护在活动了,不过因为是住院部,大家都很注意言行举止,走廊里并不过分纷乱嘈杂。
“说说看,昨天弟弟到底怎么了。”
季栾声音很轻,但很有力量,他的声音充斥进褚文淇的耳朵里,不亚于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觉得他可能是摔倒后,失去了原本的意识,把自己当作了小说里的人物,做了一些那个人物会做的事后,才因为高烧晕了过去。”
季栾点了点头,没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如果能说的话,褚文淇一定会说。
“我刚才看过了,他伤势恢复的很好,烧也完全退了,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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