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陛下不愿被人看透过去,有些不习惯才想要躲着她。
其实换位思考想想,若是苏皎皎有这些悲痛又不为人知的经历,一直不被人知道,忽而有一天,被枕边人知道了个一干二净,任谁都会觉得不习惯,想要平复一下心情。
眼下这几日不承宠更好,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主仆三人沿着石子路往瀛洲玉雨的方向走,在路过曲荷园的时候,却瞧见荷花池上的凉亭内,好似有几个人的身影。
背对她的那人穿一身淡黄宫裙,双手环抱着什么的姿势,像是祥贵人抱着二皇子。
苏皎皎驻足停步了一会儿,远眺过去,淡声说:“马上要到正午了,想必祥贵人也要走了。只是祥贵人和愉才人向来走得近,今日抱着二皇子出来透气,倒是没见愉才人跟着。”
鱼滢说着:“说起这个奴婢才想起来,今儿晨起时,听说愉才人因为舟车劳顿而动了胎气,身子十分不适,想来如今应是在屋里歇息养胎,不便出门才是。”
“胎动不适?”苏皎皎回身问着,“去给她把脉的是哪个太医?”
鱼滢屈膝应道:“是愉才人自己用惯了的刘太医。”
刘太医在太医署也资历颇久了,只是他医术不如其余的几位精湛,在宫里一直不受重用。
但再不受重用也是同林太医安太医之流相比,对比寻常太医,还是要德高望重许多,竟会专程负责给愉才人安胎。
苏皎皎心里生了疑,抬步往前走,说着:“午膳后你去请柳太医过去,就说听闻愉才人身子不爽,珍贵嫔给的恩典,叫柳太医再好好诊断一番,以保龙嗣无虞。”
“记得,你亲自和柳太医一同去。”
鱼滢顿时便会意了娘娘的意思,说着:“是,奴婢定会办好。”
瀛洲玉雨内,苏皎皎带着小松子和鱼滢刚回来,等待门口的鱼霭几人便立刻迎上来扶她坐下休息。
侍奉在一边的佳喜看到人原原本本的回来了,眸光微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同人一起上前行礼迎接她回来,明知故问地笑着说:“娘娘可看见并蒂莲了?是不是美丽非凡。”
苏皎皎舒眉一笑,喝下半盏茶,不动声色地说着:“远远瞧见了,是很美,只是中途发生了些事,不曾靠近去看。”
佳喜知道珍贵嫔没有靠近,否则,如今也不会回来好好地坐在这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她很殷勤地跪在地上给珍贵嫔揉腿,说着说:“娘娘遇见了什么事?这一路走过来,肯定是累坏了,奴婢给您揉揉腿。”
佳喜谄媚,活像个狗腿子似的,竟然这样自作主张地给娘娘按摩。
鱼霭一脸不满瞪着她,身侧的凌云反而轻轻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表现出来。
凌云屈膝说着:“快要用午膳了,奴婢和鱼霭去派人准备着。”
她说罢拉着鱼霭便走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小松子还候着。
苏皎皎并未阻止佳喜献殷勤,反而似笑非笑地见着她,说道:“你这样懂事乖巧,可见这半年在避暑山庄学规矩学得很好,难怪今年分到了瀛洲玉雨伺候。”
“你尽管好好侍奉本宫,少不了你的好。”
苏皎皎低头看着今日搬石头磨花了的指甲,淡笑着说:“不过你好像很好奇本宫去了哪儿。”
佳喜的动作猛地顿住收手,双手都放在膝上,低头说道:“娘娘恕罪,奴婢初见娘娘便觉得亲切,如今有机会侍奉娘娘更是深感欢喜,见您回来了,一时高兴才多问了句,还请娘娘不要误会奴婢。”
苏皎皎垂睫看着她,眼神微冷,语气却很温和:“你性格活泼,本宫昨日第一次见你便知道,你是个话多胆大的,如今会问一嘴,也是性格所致。你侍奉本宫如此尽心,本宫又怎么会怪你呢,快起来吧。若是动不动就跪,倒让人觉得是本宫苛待了你。”
佳喜连忙摇头,抹泪说着:“娘娘是宫里最体恤下人的主子,奴婢万不敢抹黑娘娘的名声,只求娘娘不嫌弃佳喜蠢笨就好。”
“自然不会,”苏皎皎牵唇一笑,朝着旁边的小松子说,“佳喜能说会道,又生性活泼,本宫很喜欢。只是避暑山庄不比皇宫,倒是没那么多好东西可赏,小松子,你带她去库房挑些好的赏赐给她。”
佳喜惊喜地抬起头:“奴婢多谢娘娘!”
小松子带着千恩万谢的佳喜退下,苏皎皎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杯新茶。
佳喜这样的宫女,虽不算笨,却也和聪明不沾边,成不了什么事。
她如今倒是好奇佳喜背后的人是谁。
是厌恶她至极的毓贵嫔?还是蛰伏已久的皇后,亦或者,是愉才人,想要监视她?
不出很久,鱼滢带着柳太医回了瀛洲玉雨,进屋说着:“奴婢给娘娘请安。”
苏皎皎看了眼清瘦沉稳的柳太医,问着:“愉才人的胎象如何?”
第109章 见红了
目标是谁
鱼滢瞧了眼屋内侍奉的人, 怕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便淡声说着:“娘娘马上要用午膳了, 你们都出去备着,不必在屋里伺候了。”
等屋子里的几个宫女走了出去, 鱼滢才看了眼柳太医,皱眉说着:“娘娘, 愉才人推三阻四,根本就不给查脉象, 越是如此,奴婢才越是怀疑有鬼。”
苏皎皎掀眸看她一眼, 十分镇定:“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说来听听。”
“当时奴婢进去,就瞧见愉才人正在屋子里躺着,脸色看着不大好。奴婢就趁此情况说您听闻愉才人胎气不稳,加之身子不适, 特请了柳太医来给小主再请一次脉, 也好同刘太医再商议一番,稳固小主的胎气。”
“谁知愉才人说, 刘太医是她用惯了的人, 最熟悉她的胎象,且柳太医如今颇受陛下娘娘信任, 她区区才人, 不敢用娘娘的人。”
鱼滢拧眉说着:“无论奴婢怎么说, 愉才人都用话挡了回来, 最后还说自己身子不适, 请奴婢和柳太医出来了。”
苏皎皎掀盖抿茶, 淡声说着:“她这么不愿意柳太医给她诊脉,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是太在意这胎,生怕我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对她使,要么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让我知道她的胎象究竟如何。”
她看向柳太医:“柳太医可看得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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