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发型师捂住嘴,惊声尖叫。
赫瑞蒙没有生气,站起来将头发捋顺:“解开了,下班吧。”
他走得大步流星。看背影,以为是逃犯。
莫里奇在后面追:“赫瑞蒙,等一下,我知道了,是连伮小姐,对不对?”
“虽然给画室当模特,只是一次小合作,但看得出,你很喜欢连伮小姐,”她小跑到赫瑞蒙身边,“连伮小姐不是观众和粉丝,更像你的朋友。不过,在画室见面的时候,她甚至还不认识你呢,真神奇。”
赫瑞蒙停在街区的室外显示屏下,头顶正放着他自己的走秀。
风卡着电子舞曲的节奏,将发型师好不容易整理完的长发又卷成一团。
莫里奇踮起脚,帮他整理头发:“赫瑞蒙,今年已经是你出道的第十年了。一种事情做久了,总会有倦怠期。在这个时间段,你的情绪会不稳定,心理也比较敏感,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这都是正常的……”
赫瑞蒙低着头,方便莫里奇伸手。
这副温顺的样子并不是他虚心的表现。
他回到自己的别墅,燃起中东香料,拉上窗帘,遮住邻街记者架了几个月的摄像头,最后侧躺在地,让理石的冰花纹冰一冰耳朵。
半夜,他爬起来,抓紧时间读一篇辐照灭菌的论文。
音响在放斯特拉文斯基。音响底下垫着白色的罩衫。
衣服款式瘦小,放在赫瑞蒙手心里,像是儿童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丢下论文,拿起这件衣服的。
莫里奇的训诫差不多忘了,发型师的尖叫声也模糊了。赫瑞蒙紧贴赭色的窗帘,享受驱逐杂音之后的放纵。
背后好像有闪光灯,不过他不在乎。
他在镜头前一丝不挂,或是仅穿上衣的时候太多了。一个逞欲的背影,只会让观众不餍足。
手臂上的青筋和小腹下的青筋一起浮动,像另外有生命。
赫瑞蒙突然有点反胃。
他弄脏了地上的冰花纹,却没有要停的意思,继续两手用力。一只手已经滑得握不住,一只手还紧紧攥着白色的罩衫。
窗帘架杆吱嘎作响,帘布被一条脊柱线蹭得变形。
体液打湿了金色的长发。赫瑞蒙卧在中间,多次的释放让他神思倦怠。
电话在响,大概是莫里奇打来提醒起床的。他喘着气挂断,先翻了一下信箱。
那封“之后一个月,有事请联系莫里奇”的短信没有回音。
赫瑞蒙望着屏幕,视点歪到天花板上。
如果他情愿的话,他不会缺女人,更不会缺朋友。莫里奇就像新兴的人工智能,只会说蠢话……赫瑞蒙坐起来,按了回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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