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蒙点了一下头。克里斯蒂安立刻提高声音问:“你刚来托卢时,也遇上了极端天气,是吧。”
赫瑞蒙似乎不愿回忆从前,没有说话。
“唉,你们这些孩子,都是孩子……”
从当事人赫瑞蒙无所谓的脸上就能看出,老人在伤感一些空泛的东西。
数小时内,连伮没喝一口水,临近收尾时,开始咳嗽。
赫瑞蒙旁边有晾杯,但他没有任何表达善意的欲望。
倒是克里斯蒂安抽出一只杯子,给连伮端了杯水。
老人精神矍铄,比两位年轻人还要耐得住时间。
“您好,画得怎么样,我可以看一下吗?”问是问了,但无需首肯,他早就转到连伮身后。
连伮捧着杯子,清楚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抽气。
赫瑞蒙也走到连伮身边。
他今天用了雪松香。
“您……”克里斯蒂安并没有生气,只是躬下身子,去辨认画中的色层,“能解释吗?”
连伮将凳子让给他坐,他也不客气。
画布上清晰可见的是猎犬,为了附和克里斯蒂安的要求,连伮将它们画得无限接近威尼斯画风。但除此之外,棉麻面上再找不出成形的人或物,只有深浅不同的暗部和底。
克里斯蒂安还在研究分层薄涂技法的时候,赫瑞蒙轻轻地碰了一下连伮的肩膀:“你画的是阿克托安?”
连伮不置可否。
他又问。“那,狄安娜呢?”
连伮看赫瑞蒙,赫瑞蒙又去看画,“嘁”地笑了出来:“这是小聪明。”
他身负的美的内韵,源于他的高傲。于是他在笑的时候,也要皱一点眉毛。
克里斯蒂安又去研究涂色提亮,不知道会得出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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