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咒语。之后的文体课,托卢都像要成全男孩的辛苦一般,拼命地降雨。引水顶的玻璃潲出水花,学生们躲在室内,逐渐亲近。
“你看,连伮总是和斯德尔索尔在一起。他们那样要好,是同班吗,还是小学的同学?”
“斯德尔索尔根本不像托卢人。”
……
这样的话听多了,连伮自己都有些恍惚。某次课间,斯德尔索尔家的管家来送钥匙,连伮听到他喊“斯德尔索尔”,下意识起身去接。
斯德尔索尔正在帮连伮整理场地规则安打的要点,看见她表情认真地走向管家,赶快拉住她的手。
棒球教练正好从他们身后经过,十分生气地警告:“不允许啊!这两个班的学生不允许谈恋爱!”
连伮和斯德尔索尔对视了一眼,立刻松手了。
其实他们并不亲近,哪怕每天有几小时共用名字,一旦听到文体课的铃声响,就拉起无形的闸门,各做各的事。平常走在路上遇到,也只是点点头,有的时候甚至头也不点,只用眼神打招呼。
连伮很满意这种同学间的相处,放学回到画室,话也逐渐变多了。有的时候和丘伦纳聊棒球,有的时候又和喀特佳聊元辅音。
两夫妻十分欣慰,暗暗讨论:“看来是交到朋友了。”
丘伦纳急不可耐地想要去问连伮,是什么样的人。喀特佳心思相对细腻,将他臭骂了一顿,告诉他这种事应该等小姑娘自己说。
终于,在喀特佳的耐心也要耗尽的时候,连伮有了反应。她回到家,放下书包,既没聊棒球,也没聊元辅音,而是拉着丘伦纳的袖子,偷偷问他:“之前说的送入门画师手册的事,还作数吗?”
丘伦纳摩拳擦掌:“当然!哦,你还可以带她来画室玩呀!”
连伮摇头:“不,我们没那么熟……”
喀特佳在门口试妆:“来一次就熟了!你们可以一起去附近买点喜欢吃的,让丘伦纳给你们表演sketch(《周六夜现场》喜剧),还可以练练画。”
连伮悄无声息地跑了,留下两夫妻继续畅想。
某一时刻,丘伦纳突然冒出担忧来:“喀特佳,万一是男生呢,我的意思是,万一连伮被坏心眼的少爷骗了。”
喀特佳生气地摔开眉笔,申明自己找的学校里不可能有坏心眼的少爷:“连伮没去你推荐的中学,你肯定在记恨吧!”
丘伦纳也不甘示弱地告诉她,今天自己要去酒吧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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