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象宗洛媱来说仿佛是一团迷雾。
就连凌晋沧他们都稀里糊涂。
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请帖,洛媱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抬手,握住凌晋沧的手腕,明亮眼眸里流露不舍的清泓,“你可不可以不去?或者让别人去……”
凌晋沧摇了摇头。
“寇宗主一一点名,无法敷衍。”
浮云界巅峰第一即将飞升的大能,递出的请帖,绝无碰壁的可能。只要收到请帖,哪怕垂死之人,爬也要爬到易象宗主的面前。
凌晋沧有许多顾虑。
玄天凌氏固然地位超然,但比起易象宗,还是差了许多。且他现在和白柳相、龙玺等人准备建立九州盟,没有易象宗的扶持与首肯,九州盟的想法只能夭折。纵然是无亲无故的散修,身处修真界,也有处理不完的人际关系。
还有一点,凌晋沧怕洛媱担心没明说。
易象宗事出突然,这请帖,他总觉有猫腻。稳妥起见,洛媱最好回到玄天凌氏。
不用任何多余解释,话说明白,洛媱便通情达理地颔了颔首,乖巧道:“好,我都听你的。”她垂下眼帘,想到方才白鬼笔禀报的消息,趁热打铁地问:“白掌门和帝君也收到请帖了吗?”
凌晋沧“嗯”了声,“但凡浮云界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收到了。”
洛媱心思转来转去慢慢捋。
她状似无意地道:“我记得白掌门好像受伤了,他能出远门么?”
“有传送符。”
凌晋沧目光柔和地望着洛媱,耐心为她解释这个无聊的问题。
东一句西一句,洛媱总算问到关键,“阿晋,那位白掌门是怎么受伤的?”
这件事恐怕只有凌晋沧和龙玺清楚不过。
对于洛媱,凌晋沧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直言道:“你可听过雪族?”洛媱侧头轻轻靠着他手臂,“我只听过落头氏。”
凌晋沧爱怜地揉揉她发顶,音色清润:“雪族与落头氏在浮云界皆为古老神秘的氏族。落头善良,雪族无畏。前者行踪飘忽不问世事,而后者经常迁徙,带来极寒的天气……”
雪族自视甚高,不将凡夫俗子的性命看在眼里。每一次迁徙,都会给当地带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太多人不能抵御这样的严寒无辜死去。其中就有神虚门的弟子。
白柳相为弟子报仇,一夕之间将雪族全灭。此事太过极端,但站在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角度,凌晋沧不好插言。
雪族中有漏网之鱼,乔装改扮行刺白柳相,为族人报仇。
“那名行刺的女子名叫千凝雪。她虽然伤了白柳相,但自己也搭上了性命。”
洛媱闻言一怔,“千凝雪死了?”
“嗯,被白柳相一掌击毙。”
“阿晋,你确定吗?”
凌晋沧语气毋庸置疑:“我与龙玺亲眼所见。”他顿了顿,“其实白柳相不必赶尽杀绝。他为了打消我与帝君的疑虑,才这样做。”
洛媱下巴蹭蹭凌晋沧的手背,数着他薄薄白皙皮肤起突起的青色血管,莫名依赖。
“什么疑虑?”
“雪族的预言。”
与落头氏还有一点不同。传说,雪族的族人会觉醒一种预言天赋,占卜未来,看透生死。雪族不得不因为这点四处迁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雪族这些年被逼问追杀过太多次。
白柳相为了证明没有觊觎预言,当着众人的面,灭掉雪族以示清白。
“白掌门真是一个正直人。”
洛媱似笑非笑。
不怕对手太强,就怕对手没有弱点。
白柳相为什么欺骗凌晋沧和龙玺?雪族的预言对他很重要吗?他包庇刺杀自己的女子有何目的?桩桩件件,都是她日后拿捏他的把柄。
洛媱低头盯着自己纤细漂亮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弯起嘴角。
白柳相怎么对她,她必然千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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