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狭小的出租屋内,韦宽易直起腰身,就瞧见她倏地垂下眼帘,嘴里的糖从左边转向右边。
无声咧了咧嘴角,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走路都顺拐了起来。
“阿荷……姑娘,你睡床,我打地铺。”
韦宽易眼神有些发飘,刚才还在想,得叫人家什么。
怎么嘴一秃噜皮,就把心心念念的名字说出来了……
偷偷去了一眼,还好人家没太在意。
等人收拾好一切,躺上床,赵禾才迟钝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她甚至可以听见男人那有力快速的心跳声,以及每次被压低放缓的呼吸声。
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紧张感。
其实,从迈向他的那一刻,她已经下了决定。
翻了个身,是对着他的方向,抿了抿嘴角,还是那甜甜的味道,“你叫什么名字?”
“……韦宽易。”
“谢谢,你今天的糖果。”
黑暗中,他睁着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像是小时候跑完八百米,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样子。
“不,不客气。”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哭闹,阿娘都会小心的打开橱柜,拿出甜甜的麦芽糖,说上一句,“过来吃糖,再给我哭一下,打不死你。”
毕竟如果再哭的话,就是一顿毒打。
但阿娘也说了,不能打女人。
赵禾扯了扯嘴角,闭上眼,眼泪却流向了眼角。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其实,从走到他的面前,她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勇气,之后的一切都是靠一口气撑着。
她不想,再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被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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