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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阻止了顾珩的大惊小怪,认为不过是小垠无意间的磕碰,直到那天夜里他突然发起高烧,我急忙瞒着父亲请来家庭医生。

从医生的说辞中,我隐约觉得此次病因是不久前小垠为送我的生日礼物所致,冰天雪地,可想而知。

我没有选择说出实情,而是不顾小垠的哀求,切断了他出门的可能,人对权力有天生的渴求,我强行镇压了小垠,而我呢。

忐忑到了除夕夜,秦先生毫无征兆的传召像大石终于落地。

他从来不会在这种日子见我,往年他该在陪家里人,可见我未能照顾好他的客人,令他多么生气。

我连招呼也没打,就随秦先生的手下离去,本来和顾珩他们约好今晚再去放烟火的,我允许小垠出门,毕竟今天是除夕。

虽然在他们没来的日子,我的除夕与别的日子并无二致。

与父亲,后妈用完味如嚼蜡的晚餐后,我得说些吉祥话,他们的礼物我连拆开的兴致都没有,而秦先生也会忙得忘了我,过了凌晨,我就不再等待他的来电,我会静静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

母亲的小院伫立在喧嚣烟火中,如此冷清,这是一年当中,被明令禁止去小院的几天,我侧睡注视它,之后我就在鞭炮齐鸣的热闹中睡去。

我以为今年有所不同。

不过没关系,至少我能见到秦先生不是吗,距离上一次匆匆一撇,已足足叁十五天又十四个小时,我非常思念他,尽管他要批评我,斥责我,让我跪下来为他口交,我都甘之如饴。

我要亲口对他说新年快乐,祝他永远平安喜乐。

可没想到,我在车上遍遍默念自己早准备好的说辞全白费了,因为秦先生根本不是为了这事儿找我,甚至根本不是他找我。

在前领路的秦先生的亲卫——后来我知道这个利落的年轻人名叫木生,他停在房门前,恭敬地对我说:“对不起苏小姐,今天是我自作主张将您请来,秦先生生病了,不愿配合治疗,希望您能劝劝他。”

自我听见秦先生生病那一刻起,后面的话都全没听进去,那点不值一提的恐惧消失殆尽,我连忙推开门。

蟹壳青的天微暗,靠病床一侧的窗洞开,雪花斜飘进来,几乎落到侧躺的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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