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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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将军到任, 白大郎也曾在不同场合见过他。身段高挺、肩长腿阔, 相貌果然十分俊朗。

只传闻里, 薛将军还十分厌恶断袖。

可依潘安之言, 那传闻,竟是不作数的?

或许是,专程为了遮掩他断袖的真相, 故而刻意放出的虚假消息?

他为这新的猜测大吃一惊。

据他所知,自薛琅乃新任大都护的消息传到龟兹后, 王上便于各处网罗数十美人严加训练, 只等到了相趁之机便赠于大都护。

眼下看来, 美人竟是选错了。

该选的, 应该是貌美俊俏的小郎君?

思及此,他顾不得薛琅尚全身湿透, 冒昧道了一句:“方才潘夫子见将军全身湿透, 十分着急。此前听闻夫子同将军之间有些不睦, 今日看来,传闻倒是不可信了。”

薛琅闻言,不由一笑。

十分着急,倒不见得。

他未曾将潘安提醒落雨的话当真,“他”八成是想看他的笑话。

白大郎因他这一笑,思绪越发繁杂,待回到房中坐了几息,便匆匆挥笔写下一封短信,交于最信赖的侍从,“穿好蓑衣,将此信连夜送给王上。”

后院里,连排的寮舍都畅着门,四十安西军进进出出,换下被淋湿的衣裳,穿上窟寺临时送来的干净禅衣。

又有司水僧接连送来热水,好让淋湿的将士沐浴驱寒。将士们连忙上前接了,寮房中备有浴桶,按这天气,倒进去都用不着掺凉水。

倒是不见那位“十分着急”的潘安的身影。

薛琅沿着遮雨的草顶连廊走到尽头,待一脚踩上石阶,留下湿淋淋的一双脚印,身边一间寮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嘉柔周身清清爽爽出现在门边,仿佛并未专程等待他,做出一副才看见的惊喜模样:“呀,好巧,我的寮舍,在你隔壁呢。”

继而将一张巾子殷勤地送在他面前,满脸的疼惜:“你早信我之言,就不会淋湿啦。你若因此病了,全龟兹百姓不知多心疼呢。”

他本要接巾子,却因她这过分肉麻话的话而收了手,脚步慢下来,将她上下打量几分:“你打什么鬼主意?”

这怎么……她什么都还没说好吗?

他继续往前,她连忙跟出来,随在他身后,轻易就进了一壁之隔他的寮房,讪笑道:“就只是关心你啊。”

“是吗?”他从一旁白雾腾腾的浴桶沿上取下搭着的巾子,随意抹了抹发髻,开始解身上盔甲。

她一咬牙,请缨要助他。

他一眼睨过去,抬手便隔开了她的手。

“无事献殷勤,说说,你究竟想做甚?”

“哪里要做什么……”她讪讪站在一旁,心中盘算着怎么同他商量断袖这件事。

如若说她一开始只是冲动下搪塞白大郎,待想了这一阵,却发觉这简直是最绝佳的法子。

她都断袖了,断袖的相好还武艺高强、位高权重,相传为战神蚩尤转世,号称西南王——她就不信伽蓝公主还敢动她。

成为西南王的男人,是她如今最佳的选择。

可该怎么和一个厌恶断袖的人商议一起断袖,他才能接受呢?

薛琅将滴水的盔甲搭在一旁,已开始解开中衣盘口,似两张小弓似的锁骨似带着一点旧伤痕,在中衣里若隐若现。待现出一点胸膛时,他终于停手,盯着她看了好几息。

那目光中看似平常,又似带着一点似笑非笑。

她愣了一阵,心下忽地有些吃惊。

莫不是,他也看上了她?

只胡思乱想了一息,他便一手拎上了她的后领,手腕轻摆,她登时不由自主一阵小跑,麻溜地跑出了寮舍。

“你……”她忙转身。

房门“咚”的一声,不留情面地在眼前关死。

王怀安及时出现在她身畔。

第一句便恭维道:“潘夫子今日,俊朗得很哪。”

她蓦地警惕,“你想作甚?”

王怀安便叹气道:“今日我等若信了大力那一串屁,就能避过一场暴雨了呢。”

她不由被吹捧得有些得意,“那是自然,莫说旁的驴,便是你安西军中的战马,都比不上我家大力。”

王怀安连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何以如此英勇?潘贤弟竟有不世传的驭驴神技不成?”

她便叹了口气,“这倒没有,只是任何一头驴若是在寒冬过河西,六十日的脚程中就遇到过四十九回马贼,却还能活下来,它能不彪悍吗?”

她这般简短一回忆,越发觉着非得要抱上薛琅的大腿不可。否则若被逼得逃回长安,以她这两日事事倒霉的体质来看,只怕还未到达敦煌郡,就同大力两个共上西天了。

王怀安听得越发心痒痒了,也不同她再绕圈子,径直道:“你那大力,能否让我骑一骑?只骑一圈!”

嘉柔瞥他一眼,心下一动,只道:“我且问你几句话,你若一五一十告诉我,我便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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