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态一直持续到天下第一帅跟郁礼说他到了。
郁礼瞬间紧张起来,毕竟天下第一帅是个变态,他凑到周执旁边把手机递给周执看,周执立马说:“你去躲一下。”
“那不行,他又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
郁礼有点害怕,但又不想让周执一个人面对,但周执很不乐意,烦躁地说:“不想让他看见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郁礼好无语地重新戴好口罩,甚至开始怀疑早上周执给他戴口罩不准他换衣服也是这个原因,可现在没工夫考虑这个,因为天下第一帅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天下第一帅:我到了,你在哪里,老婆;
手机瘫在两个人中间,肉眼可见的,周执变得暴怒,郁礼生怕他把自己手机砸了,心说你又不是没见过直播间的人喊我老婆,一边护着自己的手机打字问:你穿什么衣服?
天下第一帅:黑色羽绒服,黑色背包,黑色头发;
周执先一步环顾四周,可除了站在店门口那个身高看起来不足一米七,背着黑色图案为奥特曼的男生,也没有其他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了,周执就盯着门口的男生看了好久,男生低着头在看手机。
天下第一帅:我在大门进来第一个店门口;
郁礼抬头,盯着门口那个男生陷入沉思,好久,试探着问:“不会真的是他吧?”
周执沉默了好一会儿,郁礼已经给天下第一帅发了消息:我在店里面。
然后,门口的男生推着店门进来了,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可看他的长相和身材,应该还是个初中生。
郁礼:“……”
几分钟后,郁礼和周执坐一起,男生坐在了他们对面,一脸愤怒。
郁礼清了清嗓子:“天下第一帅?”
早该想到的,这么中二的名字,比周执的别喊我哥哥还中二,前段时间消失估计也是因为期末考了,现在又正好放假,一切都对得上。
男生昂着脖子问:“他是谁?你为什么没有穿裙子?你怎么现实长这样?”
都还没过变声期,就是这三连问成功激怒了周执。
周执冷着一张脸,仿佛对面坐的不是什么初中生,而是一坨垃圾,郁礼还没出声,周执就冷冷地说:“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郁礼:“……”郁礼回想起周执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张不开嘴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毕竟面前坐了个初中生,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居然还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天。
“你怎么拿到我地址的?”一个初中生而已,居然有这么大本事。
天下第一帅很不服气,可对上周执,他又害怕了,周执长得凶,人高马大,光是气势就能吓到人,天下第一帅梗着声:“问你们公会管理要的。”
郁礼根本没想过事实是会这样,他压住旁边眼看着要沉不住气的周执的手,“那钱呢?你给我砸了那么多钱。”
周执怔了片刻,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了手上,掌心冒出汗,他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反手握住了郁礼的手。
“零花钱。”被周执面无表情盯着,天下第一帅言无不尽。
郁礼不禁感叹现在的初中生真是早熟,一边问他要手机:“我把钱还你,未成年不允许刷礼物。”
天下第一帅明显不乐意,周执朝他眯了眯眼,他就把收款码给调出来了,郁礼眼疾手快拿过他的手机,却没有直接转账,而是切到了联系人列表,果然找到了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郁礼假装转了钱,又把手机熄屏还给他,一本正经教育:“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了,你回去吧。”
见了面,他就看出来了,天下第一帅对他的幻想肯定幻灭了,网络和现实的差距很大,更何况天下第一帅都没能成功认出穿男装的郁礼,他的幻想应该是网上那个可爱又爱撒娇的女装主播礼礼。
果然,天下第一帅得了令,狠狠瞪了周执一眼之后,抄起手机脚底抹油地跑了。
“你可以松手了。”郁礼的手被周执握得生疼,力气那么大,仿佛要把两人的手揉在一起。
周执表情愣愣的,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郁礼就连忙把自己手抽了回去,又摊在周执面前:“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郁礼的手心都红透了,是被周执握出来的,可是很漂亮。
周执呆住,都没思考为什么就把手机给了郁礼,真的是有点傻,郁礼腹诽着,给天下第一帅的爸妈发去了一模一样的信息。
等他发完,周执才慢半拍很不爽地说:“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不然呢?殴打未成年可是犯法的。”郁礼抿抿嘴,感觉周执是真的很想打天下第一帅,虽然他也很想,毕竟吓了自己那么久,还干那么变态的事情,“不过我们打不了,他爸妈可以打的嘛。”
郁礼晃了晃手机。
他告诉天下第一帅的爸妈,他们的儿子用他爸爸的身份,给平台数名女主播砸了大量礼物,现在私下骚扰某位女主播,女主播不堪其扰想要报警,被他拦了下来,才发现他们儿子其实未成年,所以平台决定私下解决这件事,把礼物钱退还给他们,并希望他们能够对儿子进行心理疏导,他们的儿子可能因为青春期情绪不正常需要渠道发泄。
他还发了几张天下第一帅喊老婆的截图。
很快,天下第一帅的父亲就把卡号发来了,还要求他不要报警,又骂了儿子一大堆,说什么会好好管教,看来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
天下第一帅穿的衣服一点也不贵,不可能有那么多零花钱,砸礼物需要绑定成年人的身份证。
郁礼哼哼了两声,直接把两人拉进了黑名单,至于后面的事,就不是他想管的了。
本来郁礼只是想把钱还给天下第一帅,“谁让他那么说我。”见周执不说话,郁礼趴在桌子上小声说,他本来就很记仇,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把人放走。
“好看。”郁礼的帽子突然又被扣上,遮得他眼睛都看不见了,周执的手又盖在他脑袋上,这回力道轻了,还来回抚摸着,好像在安抚他。
郁礼:“嗯?”
“穿裙子和裤子,都好看。”周执认真地说。
郁礼动了动脑袋想转过去,没能成功,只能哦了声,红着脸转移话题闷闷地问:“你是不是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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