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绕了一下,从吧台出来,露出白皙的小腿和脚踝,踩着紫色豆豆鞋,对她伸手,笑:“我是阮星河。”
……
她在来的路上就百度过阮星河,除了云霁她比较熟悉之外,最开始听到阮星河名字的时候是很陌生的。
后来才知道她年少成名,十叁岁就代表国家去维也纳公演,是非常出色的钢琴家。
家世好、又很漂亮,不混圈,但绝对没想到这家酒店都是她自己开的。
端来了一杯果汁,上面还插着可爱的小伞,放在她面前,手真的太好看了,细白细白的,指节凸起,“请喝,云霁估计要等一会儿才到。”
她嗯了一声,吸了一口,阮星河捞起后臀的裙子坐在她对面,撑着下颚,笑:“听说你要来组里学习对吗?”
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正在学习表演,是周老师说话剧比较考验演技,所以想要跟你们好好学习。”
阮星河连忙摆手,“哈哈你误会啦,我可是个演戏白痴。”
祁妙:???
刚刚那优雅女性呢?
有一瞬间的怔忡,又听见她说:“云霁跟我合作完全是因为我会弹钢琴而已,至于演戏我可是一窍不通,所以应该说我跟你学习。”
所以这场话剧,只是云霁主导,她来学习,阮星河负责钢琴那部分?
正准备说话,后方的门推开,一身黑T短裤的云霁戴着黑色墨镜黑色渔夫帽和黑色口罩走了进来,巡视了一圈发现了她们。
不对,应该说是她,坐在她对面的阮星河。
高得很,也很帅,拿着手机走了过来,不请自来似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拉过椅子翘着腿,这才开始摘帽子、墨镜和口罩,捋了捋头发,说:“给我来杯酒。”末了又盯着祁妙的果汁,“你不喝酒?”
阮星河瞄他一眼,冷淡道:“你没听周老师说祁妙酒精过敏吗?”??祁妙望着她,心底有些暖,她一开始还想说为什么阮星河上来给她果汁而不是酒……
“哦。”闻言,云霁也想起来了,放下腿,双手搭在膝盖上,“抱歉,我忘了。”说完目光又落在阮星河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祁妙的错觉,他眼睛里有光似的,笑了一下,特别痞,“给我一杯vesper,姐姐。”
姐姐两个字怎么听怎么暧昧。
祁妙蓦地想到了周行之偶尔也会说,妙妙,尾音是一个调儿。
想到这里,耳根有些烫,她连忙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刚喝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听他说:“你和行之进行到哪一步了?睡了?”
“咳咳咳咳……”祁妙差点当着他的面喷出来,这人什么话都不忌口的,她顺了顺气,心口起伏,“没有,没有……”
阮星河端着酒杯走过来,咔的一声放下,“你的酒。”
另外,语气有点冷,“不要问女孩子这么私密的话题。”
云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笑了下:“好的姐姐。”一副特别乖的样子。
真是一物降一物。
而后叁个人关于话剧的事情聊了聊,说明天开始可以进组学习,为期一周,从周四到下周四。祁妙表示明天有周老师的课,下周二要试戏,这两天没法去。
他摊摊手:“anyway,你有周行之,我的话剧可以靠后。”话音落,他眼咕噜一转,拿起手机就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
“接的可真慢……欸,别挂,我在vesper,你懂得,那当然……她也在……主动找我为了一个女人,你的心思昭然若揭……”
祁妙没再听他说什么,清吧里的音乐转变了曲调,她被被吸引了心神,指尖动了动,侧耳倾听,阮星河水盈盈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侧身小声问:“怎么了?”
完全忽视一旁接电话的某人。
祁妙脸上微微一红,说:“这首曲子真好听。”
“是吧~”她眉头轻扬,特别妩媚,“是莫扎特KV.314,我很喜欢的一首C大调双簧管协奏曲,长音潆绕……”
还未说完,就看云霁把电话往她面前一送,眯着眼侧头:“你老公要跟你说话。”????
这个人!
祁妙实在是拿他没辙,接过手机,对方也像是听到老公两个字,居然在笑,她恼了一下:“你俩一丘之貉!”
周行之眉眼都是笑意,靠在椅子上,任由造型师给他化妆,说:“恭喜你,会说成语。”
“……”
深呼吸,深呼吸,不跟他计较。
“谈完了吗?”他问。
祁妙左手握着杯身,抹了抹上面冰块产生的水珠,回:“嗯,我大概要跟话剧一周。”
“挺好,能学到不少。”顿了顿又补:“明天再巩固摇铃的戏。”
她点点头,“我能成功吗?”
造型师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给他画眼线,拉长眼尾,他瞥了一眼,轻声回:“你能。”
这是一剂强心针。
祁妙笑了笑,“那借你吉言啦。”
“第二个成语,有进步。”
“……”
祁妙秒挂电话,简直疯了才会认识这人难得一见的温柔,是自己眼瞎!摊上这个人毒舌男人!
……
聊完时间后,也加上了云霁和阮星河的微信。
祁妙先行告退,临走时又回眸望了望云霁,他特别从容地坐着,频繁地看着阮星河,剑眉微扬,笑着的时候特别邪气,但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人身上,那眼神,都说旁观者清,祁妙在周行之的脸上也曾见过这样的眼神,从不隐忍。
她如今也懂了这样的眼神,是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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