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少年躲在面具后装聋作哑,退缩的指尖终究没有触碰杯身。
一挥手,侍从便离开。
那杯他想要触碰却不得不放弃的香槟,最终落入旁人之腹。
嗒,嗒。
自宴厅往南面疾走,皮靴的踏声不似军靴有力,不合时宜的领带也被缠成死结。
段煜漫步在杂草丛生的石胚建筑里,任由自己放逐荒芜。
仲春之夜,平静的溪水,皎柔的月光,并不足以平复他的残缺。
就像这座所谓“装修完工”的高尔夫俱乐部一样,繁华的地方精致高级,其余地方简直烂透。
自幼寄人篱下的灵魂,伪装高傲,骨子自卑,有谁能来救。
“Yu——Yu——”
尾音悠远,是温柔缱绻的呼唤。
听到与自己名讳相似的音节时,人总会表现得过分警惕。
段煜谨慎地沿着白胚墙行走,靠近那片溪边芦草。
“流氓……你就跟坏蛋一个样……半夜出来偷吃别人家的草………诶…轻一点啊……”
走得近了,女子断断续续的嗔吟撞入耳畔。
悦听动人,猝不及防。
任谁听见都会揣测偷情是多么香艳。
少年压抑住自己的喘息,腹部紧绷,神经亦经不起撩拨,往前踏了一步,便能看见她的剪影。
她头戴一顶由丝绸带装饰的灰帽,缎纱掩面隐隐绰绰,更衬那一截雪颈的纤细精致,宛若复古录像里的贵族遗风。
性感,禁忌,活色生香。
称她为少妇应该更合适,不需要刻意的灯光舞台,便能将风情信手拈来。
可风情也需要有人欣赏,她似乎很寂寞。
段煜在嗅到她的气息时,便生出一股这样的直觉。
寂寞的少妇,才会孤身躲在僻静之处,背叛她的丈夫。
臆想逐渐成型,少年的想法总是疯狂的。
如果她是他的小妈,那他……
那他现在岂不是在捉奸。
神经末梢一跳,目光直落落地望去。
深夜纠缠里,是她,以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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