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组的成员紧张的默不作声。
褚雾雾选择了沉默,她不想当着全部人的面和教授争论。
一个半小时后,组会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只剩她和教授两人。这次她没有退缩。
褚雾雾耗了半小时和教授争辩,如果教授没有妥协,或许她能和他据理力争到晚饭时间结束。
“说不过你了。”教授无奈摇了摇头,不得已做了让步,同时,提了个严苛的条件,褚雾雾要完成当前的论文任务后,才能开始她的“雾霾”研究。相当于一个学期两篇论文。他认为她会知难而退。
“好,一周后我会将初稿发给您。”
褚雾雾满足的走出会议室,这件事她想了一周。A市的天气时好时坏,最坏时空气污染指数超过100,整座城市笼罩在灰雾里,而以前是没出现过的。
H市首先出现的雾霾,在A市也出现了。
两天后,褚雾雾给教授发了初稿。教授同意后,她马不停蹄地坐火车去了H市。一个更典型的雾霾城市。
教授对她还是很好的,帮助她联系了H大的雾霾研究所。
褚雾雾前一晚还和霍辞滚床单,这一晚就坐在了前往H市的火车上。她需要忙起来,只要有事做,脑子会少些回忆过去。
霍辞每晚都会在校外等她出来,载她回家。
火车走了两站,褚雾雾才记起来,她是不是忘了通知他。
等火车跑出乌黑的隧道,褚雾雾给霍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正在火车上,准备去H市的事。
霍辞看向校门口,只剩零星的几个学生进出。他等了两小时,以为褚雾雾会晚点出来,所以一直没问。
“你又在玩我?”他再好的脾气也被她耗没了。
“没,没,没,”褚雾雾卑微解释道,“我真忘了,着急上火车,本来打算地铁上告诉你的。你还在等吗?”
“你明明可以一周前告诉我。”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忘了。”褚雾雾听着男人声线里克制的火气,一时无能为力。她就是忘了。不过,她刚刚已经解释了,她并不想哄他。
“你准备住哪?”他又问。
“酒店。”
“地址。”他说,语气生冷。
“一会儿发给你。”说完这句话,褚雾雾意识到他是不是在查岗。早已忘却了的“她和霍辞的男女朋友关系”在此刻竟变得有一丝的明晰,她不由得浑身颤栗。
“火车上信号不好。”她找了个借口,匆匆挂断电话。
从A市到H市坐火车要17小时。她选的硬座。
她在狭窄的位置上睡了醒,醒了又睡,天亮时吃了几个饼干和一杯牛奶,看了会小说和文献,继续打盹。
再醒来时,到站了。她在取行李时,腰闪了下,像被谁拧了,又麻又疼。她下了火车,在公共长椅坐了叁十多分钟,疼痛丝毫没有缓解,只有腿麻程度稍微减轻了些。
褚雾雾背负着至少五公斤的大包行走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时,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后悔,欲哭无泪,为什么她不带行李箱。
褚雾雾忍着疼痛,双手搀扶着腰,一步步随着指示牌来到出站口,排队,刷身份证离开。
她只想马上走到大厅找个椅子坐坐。
她从来没有想过,霍辞在人群中会这么的显眼。
他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迈着长腿向她缓缓走来,目光冷冰冰的,沉默地从她身上提走背包。
褚雾雾顿时如释重负,肩头瞬间轻松了,要不是腰疼着,她今晚或许还可以长跑。
褚雾雾试着扭了扭腰,疼到龇牙咧嘴,这腰伤,似乎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霍辞单肩背着她的包,低眉看了她几秒,转身往大厅走。
褚雾雾意识到了,他可能还在生气。脾气还挺大。如果过来专门只是为了背她的包……
那也不是不可以。
“你怎么会来?”褚雾雾表情吃惊,“不对,你怎么会比我快?”瞬移呀这是。
“有一种交通工具叫飞机。”
“喔,忘了。”褚雾雾自嘲地笑了笑。她说了这话,霍辞的脚步似乎更快了,她走起来腰疼,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慢点,我跟不上。”
她说,“腰疼。”
霍辞回过头来看着褚雾雾,从看到她从车站出来的第一眼,悬了一整晚的心才放了下来,没注意到她一直扶着腰。
他将她的大背包换到前面,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
“干嘛?”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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