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这个月只剩几天了,」谢甄谅立在顏济桓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之后的种种安排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谢兄这话像是在与我道别?」坐没坐相随意靠在床头的人晃着一条大长腿斜睨着他问:「你不是才得胡小姐兄长赏识谋到了差事吗?」
怎么突然一副要收拾包袱走人的模样?
谢甄谅无奈的摇摇头,「原来胡公子见我是为了警告我,王小姐会错意了。」
「警告你什么?」
「说胡家与我那好友早无任何瓜葛,若我再以此为藉口接近胡小姐便要让我出不了金陵城。」
「出不了很好啊,能在此立足求之不得。」
「林兄你真是……」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嘛,」顏济桓嬉笑着抬手安抚道:「没想到这家人如此无情势利,你那朋友不过就是家道中落变成穷人了,这边就瞧不起人家啦。」
这是当初谢甄谅在解释此行目的时骗他的说法,他便顺水推舟陪着一起演下去。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谋不到出路再待下去也是徒耗钱财,」谢甄谅转过头故作调笑的说:「恐怕林兄也所馀不多了吧?」这还是客气,以他的判断应该是山穷水尽了才对。
「嘿嘿,谢兄果然聪明,」顏济桓倒也没有不好意思,「这一路若不是有你相助我恐怕早就在路边要饭了。」
「没有的事,林兄莫要自损。」
「我是真心的,刚才在船上还要多谢你替我道歉解围。」不然那横眉怒目的小姑奶奶可没那么好打发,「你对朋友真是没话说。」
谢甄谅就是那种典型的君子中毒者,除了不可选择的出身他样样都想做到最好,身边越多人夸讚就越受用,也因此在面对顏济桓三番两次的脱序行为时才会表现得那么宽容大度。他享受这种被奉承被需要的感觉,成长路上一直强烈的渴望着活在眾人中心的场面。
有野心不是坏事,选择投机哪一方也没有绝对的对错,只可惜他的对手太熟知人性又太善于加以利用了,或许他足够有才华也够胆量,但在顏济桓面前仍显稚嫩,也就活该被设计。
「都是举手之劳,」谢甄谅谦虚的应道:「不过林兄做事的确是有些过于随性了。」
「谢兄见教的是,我以后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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