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莫允绅再度叫住了我,还说出了他所极力隐瞒的事实,「玧洋和他的母亲,在七岁以前都活在家暴的地狱里头,是我把他们解救出来的。」
我止住了脚步,却止不住手边上的颤抖。
怎么可能。那个自信爆棚,玩世不恭的莫玧洋,怎么可能会是受虐儿。
该是莫允绅为了止住我的嘴,才编出如此荒谬的谎言。
「会选择遗忘是因为真的很痛苦,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再去揭开伤疤,逼患者正视?将计就计,不是很好吗?」莫允绅缓步上前,耳边传来的气息,吓得吞了口沫,「你若不信我所说的话,我可以调他的病歷给你看。」
莫允绅抢在我前头进了病房,留下的眼神以及话语都令人心生畏惧,「所以你别添乱,徒增我们的困扰。」
后来,我又逃跑了,因为实在太难堪了。面对莫允绅,就像小虾咪对上大鲸鱼,一样的不自量力。怪不得莫玧洋总是敢怒不敢言。
回到家中,我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电视柜上和莫玧洋的合照。
到底要痛苦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选择忘记一切?
为什么可以如此狠心,去伤害一个毫无反驳之力的小孩?我们的出生永远不是自己的选择,而是父母给予的,明明是他们的选择,承受后果的却是我们。
凭什么?大人为什么总是如此的低劣。
倘若当时没有莫允绅的阻止,我执意去探究答案,那么最后受伤的不就是我极力想保护的那个人?那么我和我讨厌的那些大人又有何不同?为什么我总是在伤害人,无论是间接性的伤害,还是说直接性的。
待在我身边永远不会有安寧的那一刻,许曾经有过,也不过是假像,为得是带来更具杀伤力的崩毁。
怎么办。之后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莫玧洋,好想见莫玧洋,他的笑容是定心丸,可以阻挡这些无谓的信息。
眼泪在不自觉间落下,甚至浸湿了抱枕。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电铃响起了,我拖起疲惫的身躯,盼望着是心念之人,却又同时嘲笑自己的愚蠢。莫玧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他该是还要待在医院的。
掌心抵上冰冷的门板,无情的蔓延至全身,好像对于任何事都抱着失望的可能,当失望真正来袭,也就不会那么如此痛彻心扉。我是这么想的。
门被拉开了,抬眸的瞬间,我以为会失望,孰料,却撞进了双含泪的桃花眼,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好想紧紧的拥住他。
最后,还是止不住哽咽地道出:「莫……小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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