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的彼端,空气中充斥着铁锈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令人作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地下室,体感温度足足比外头要低上五度左右,汗毛直竖。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儿科罢了……
真正让妲朵雅胆寒的,是这犹如拷问室的房间。
四周是铁黑的石砖,上头或洒或抹,有着许许多多已经乾掉的血跡,甚至还有血掌印,很是骇人。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佈满血跡的铁桌,再过去还有一张铁椅,墙上则是掛满了各式各样的拷问刑具,就连靠在墙边的铁桌上也都摆满。
这里的一切都被鲜血染红,除了黑色,就是红色……
「呕!」妲朵雅抵不住胃里的翻搅,摀着嘴巴在门边乾呕起来。
这感觉实在是太噁心了,她甚至感到晕眩,双脚无力。毕竟她只是一个现代女强人,哪可能天天活在血海之中,自然忍受不了这样一个血腥的场面。她不敢想像这里曾经死过多少人,更不敢想像是什么样的人把他们抓进来……
「你个才十四岁的臭丫头,把人命当成什么了……」妲朵雅恶狠狠的骂道。
这身子的原主也是变态,把这样一个残暴的手段当成享乐,简直疯了。
正想着,妲朵雅注意到对面还有一扇铁门,遂忍住想逃跑的衝动,悄悄靠近。
门边掛着一串钥匙,兴许是之后会用到,于是妲朵雅收起钥匙,伸手握上门把。
「吱呀——」
生锈的铁门发出尖锐的声响,妲朵雅先是开了一个缝,才又慢慢的拉开全部。
「这是……牢房?」妲朵雅愕然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一个狭窄的走道,两旁是延伸到底的铁栏杆,不是地牢是什么?
难道那个野兽的咆哮,就是来自这里吗?
「咕嚕。」妲朵雅每走一步,都特别小心翼翼的打量两侧的牢房,生怕突然窜出些什么。
「呃啊啊啊啊!」
一声惊心动魄的嘶吼,愣是逼的妲朵雅后退几步,不敢再往前。
那是午夜野兽的咆哮。
仔细一想,这隻野兽或许就关在前面的牢房,连续几天也没见他离开,所以自己应该还算安全。
「真是要命,我寧愿去当白莲花女主。」妲朵雅哭笑不得的自嘲着。当善良女主自然有人争先恐后的保护自己,哪还需要这样,每天都要接触这些让人发毛的东西。以前只觉得反派角色很神秘、很帅,可实际体验一次才知道,反派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啊!她这一穿越,不会要以心脏病发作,交代在这里吧?
拋开那些害怕想逃的念头,妲朵雅径直走到最末端的牢房,鼓起勇气朝里面看去。
碰碰……碰碰……
那是心脏几欲跳出的声音,是名为恐惧的乐章。
「啊啊啊啊!」
又是那个声音!
不过这次距离更近,比雷声还要惊人,所以妲朵雅有种耳膜要被震穿的感觉。
她目露惊恐的看向牢房最深处,隐约能看见一个人被层层铁鍊绑在墙上,可惜太过阴暗,只透过手上的火烛,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里头的人却率先打破这股诡异的气氛。
「……姐姐?」
那是一个略有些嘶哑的男声,彷彿沙砾在他的喉间摩擦,很是可怕。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妲朵雅早在他那一句「姐姐」时就全身僵硬。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被戳破,妲朵雅清了清嗓,问道:「你……还好吗?」
里头的人不发一语,让妲朵雅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接下来的突发状况抹杀掉。所幸在短暂的沉默后,那人又开口说话:「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妲朵雅脑内快速运作着,最后努力的用平淡的语气说:「被麻烦事缠上了,抽不开身。」
又是一阵静謐……
直到妲朵雅站到腿有些酸,牢里才又传出动静。只闻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那人正缓慢的朝自己走来。儘管中间隔着铁栏杆,可妲朵雅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饿了。」男子话落,站到被烛光照到的地方,双手齐齐抓住铁栏杆。
当他的面容浮现,妲朵雅就被狠狠地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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