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月坐在梳妆台前,正闭着眼睛,认真地涂抹眼霜,听到一阵拖鞋的踢踏声,过了会,就感觉到身旁有人来了。
她睁开双眼,看见宋霁辉倚靠在一旁,“哄完了?”
宋霁辉拿起她摘下的耳环,流苏坠了几颗钻石,跟随着摇晃闪烁光芒,“嗯,刚哄完。”
她笑着按了几泵精华液,“啧”了一声,“倒多了。”
他立刻把手背伸过去,她用手指抹了一点,蹭在他手上,就见他胡乱地,跟抹护手霜一样,将米白色的液体全部抹开。
“我就说,你好好看着书上的字,给她读故事就好了,还非要编。”
宋霁辉每天晚上都要哄女儿睡觉,从小书架上随便抽一本绘本,然后把女儿抱在怀里,一起躺在床上。
故事都是现编现说的,今天讲的是灰姑娘的故事,他说,“辛格瑞拉在家里,替三个继姐洗衣服,洗完衣服没有饭吃,她只能吃胡萝卜。所以,念念也是公主对不对,以后也要吃胡萝卜。”
“爸爸,”宋怀念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说的不对,上次你和我说,她没有饭吃,吃的是马铃薯。”
宋霁辉笑着,把这段话同纪月复述了一遍,他一说到女儿,总是一脸宠溺。她听着也笑了起来,抬手摸了下他的脸庞,“我早和你说过了,她现在开始记事了,记性好了,你骗不到她的。”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小朋友长得真快。”语气听着还有些惆怅。
她也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双手搂上他的腰,“是啊,时间过的很快的,一晃眼就开始记事了。”
他回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鼻尖都是她沐浴后的清香,闻着闻着,单手移到她的胸前,握住那一片柔软,细细感觉。那时候,她瘦了很多,摸着还有些硌手,后来才慢慢养回来,生完念念之后,整个人也比以前丰腴了一点。现在,手掌摸上她的乳房,只能抓个大概。
就这样,他隔着睡裙抚摸她,渐渐地,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他低头吸吮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灵活地撩起裙摆,钻了进去。手指在内裤上来回摩擦着,慢慢开始沾染起一阵湿意。
两个人亲热着,宋霁辉起身,伸长胳膊去拿抽屉里的安全套,纪月拍了拍他的屁股,“别戴了,我们再生个小朋友吧。”
他收回胳膊,低头看她,此刻,她的脸颊上有一点潮红,赤裸着身子,睡裙被脱了团在腰上,长发披散在纯白的床单上,他忍不住撩了下她落在耳旁的碎发。
“老板,你带太太走吧,这是个多好的机会。”
对啊,这是个多好的机会,我也会对孩子视如己出。
宋霁辉笑了起来,亲了她一下,继续去拿抽屉里的安全套,“不舍得你再受罪,不生了,有念念一个就够了,我们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一个人。”
他拿过安全套,撕开。纪月还想说什么,嘴唇一下被他吻住,就呜咽着,再也说不出来了。
宋怀汎在美国读高中,学校放了圣诞假,这两天刚回国,大嫂唐如珍就在家里搞了个家庭聚会,宋霁辉和纪月也带着女儿去了。出来开门的是汎汎,她一见到他们,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叔叔好,婶婶好。”说着,张开手臂,欺身过来拥抱住纪月。
宋霁辉抱着女儿,小女孩声音奶声奶气地,喊了句,“汎汎姐姐,中午好。”
汎汎抬起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也有有模有样地回她,“念念真乖。”
纪月挽上宋怀汎的手臂,两个人一起往屋里走,宋霁辉抱着女儿跟在后面。客厅里,人都来齐了,就差他们三个。大哥和二姐家的那两个小不点,现在也长大了,并肩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只抬了抬眼,一人喊了句 ,“小舅舅,小舅妈好”,“叔叔好,婶婶好”,说完,注意力又回到游戏机上了。
宋霁虹坐在沙发上,在和大哥宋霁耀说话,一回头,看到他们来了,立马站起来,“念念来了啊,想不想姑姑。”边说,边向他们走去。
“不好意思,二姐,来晚了。”纪月将手里拿着的购物袋递过去,阿姨就站在一旁,立马接过袋子。
“没事,”宋霁虹笑着去拉她的手臂,“来了就好了”,说完,又去逗宋霁辉抱着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弯,甜甜地喊了句,“姑妈好。”
午餐前,大家坐在客厅里喝茶,宋怀汎靠着纪月的肩膀,两个人在那低声说话,说着说着,宋怀汎就笑了起来,倒在纪月的身上,模样看上去亲密极了。宋怀汎在加州读高中,是一间有着百年的历史的着名私立寄宿学校,离纪月他们住的圣巴巴拉地区只有20多分钟车程。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宋霁辉就开车把宋怀汎接到家里来。
“婶婶,上次,听叔叔说,你要做脑部手术啊?”汎汎说着,脸颊蹭了蹭纪月的手臂。
“是啊,怎么了?”
听到纪月这么说,她一下挺直了上半身,语气也变得焦躁不安,“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要做手术。”
纪月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脸,“我的脑子里有个血块,可能就是它在影响我的记忆。做了很多检查了,是个很普通的手术,”又用力地捏了捏,“我知道你担心我,记起来不好吗?”
宋怀汎瘪了下嘴,轻声说,“现在不是挺好吗,大脑手术,那么危险。”
午餐结束后,所有人又再次聚在客厅里聊天,纪月刚接过集团的民宿业务,正好有很多问题想和宋霁虹交流。随后,又开始聊几个孩子学业的事,特别是宋怀汎申请哪所大学,说着说着,纪月听到一旁的宋霁辉轻声说了句,“念念睡着了。”
她侧过头去看女儿,此刻,她正躺在他的怀里,睡的不是很安稳,整个头埋在他的胸口,她也和宋霁辉一样,放低声音,“大哥,大姐,我们先走了,小朋友睡着了。”
唐如珍和宋怀汎一起送他们出去,快走到玄关门的时候,宋怀汎勾了勾纪月的手指,“婶婶,别做手术了吧。”
纪月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宋怀念被放到儿童安全座椅上,才真正睡踏实,回家的路上,阿银连音乐都不播了,纪月和宋霁辉聊天的声音,也刻意压得很低。
“汎汎害怕死了,非叫我不要做手术。”他们十指相扣着,纪月看向他,摇了摇牵在一起的手,“你觉得呢?”
宋霁辉扯了下嘴角,露出微笑,如果问他心里话,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也许手术后,她就会想起一切。
“我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然后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他的话,她俯过身,趴在他的怀中。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远处,他觉得这三年,过得无比幸福,同时,他也知道,它迟早会消失。
于是,只能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度过。
梁辀在希尔顿酒店参加座谈会,同行的几个朋友难得碰到,请他一起去吃午饭,吃着吃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今天开会的这个酒店。
其中一个人说,“自从北环岛那边的千岛湖观澜开业了,这家希尔顿生意就不好了,只能做做商务会议,以前,算这里档次最高的酒店了。”
梁辀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观澜是新城文旅下面的酒店?”
“一半一半吧,新城文旅和天华,各占一半的股份。”那人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千岛湖观澜换了个老板,还挺年轻的,好像是董事长宋世荣的侄子。当年,这里搞一体化示范区的时候,他还代表柳宗霖致辞。”
梁辀抬起眼,看着说话的人,“宋霁辉?”
“对,叫宋霁辉,”男人立刻接上了话茬,“上次,我和观澜的人聊天,他说他们老板就住在后面的大坪村,还在湖边造了一栋很大的别墅,有钱真好……”
大坪村整体改造后,村里的建筑,有着统一的设计风格,全都是白色的外墙,黑色的瓦,还有大片的落地窗。从村口往湖边走,渐渐就能看到那栋别墅,外立面是纯白色的山墙,屋顶是灰蓝色的锌板,黑色钢窗贯穿上下两层,能看到里面挑高的空间和悬挂着的灯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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