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房间,依赖自己的记忆和那些文字构造,裴闵就住在里面。他在里面睡觉、处理工作、看书、把玩水晶杯子……每当分别,她就轻轻分出一部分的自己,呆在里面。
她把副驾的镜子拉下来看,眼皮有一点肿,但还好。快到时间了,裴闵从后备箱把行李箱拿下来,带着她往入口走。
“落地了给爸爸打个电话,到学校再打一个,手机不要调静音。”裴闵把她帽檐下乱翘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去,“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想买什么自己买,花钱不用问。”
他不想再说了,怕再说下去眼眶红了嗓子也颤了。一个大男人老是忍不住眼泪,这才第二个学期,大学有八个学期,算上研究生还有两三年,有得他哭的。
裴芙拉着行李箱往里走了,她没忍住还是回头了,看见裴闵还站在那儿。他那么高大,太显眼了。
不行,眼泪又要来了。她在裴闵面前哭不代表她愿意在别人面前哭,深呼吸好长一段时间,勉强忍住。
她身边多是返校的大学生,大家几乎都是结伴的,排队过安检的时候叽叽喳喳,聚在一起喝不能带上飞机的饮料。
她一个人。一个人在飞机上昏昏欲睡,一个人坐十三号线,一个人把行李扛上寝室。
两个月无人居住的寝室内,呼吸都是灰尘的味道。打开行李箱的时候,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飘了出来。
裴芙想,原来这里面还封存了一点从家里带过来的空气。她抱起睡衣把脸埋进去,蹲在敞开的行李箱面前,很久都没有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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