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御东安顿好女儿下了楼,等在楼梯口的姚璐旋即张口要解释,他不意让孩子听见他们的谈话,使了个眼色:“外面说话。”。
来到庭院,落地窗一关,姚璐便迫不及待先发制人:“Darren,我知道我不应该跟小乖说那些话,但身为一个母亲,想陪在孩子身边难道有错吗?”
“想陪在孩子身边?”严御挑眉,“十五年来不闻不问,你哪里来的脸面说这句话?”
“你知道我爸爸的情况,要是他发现我和孩子还有联系……我只是怕他再借机跟你要钱……”姚璐辩解道。
“你爸已经死了五年。”
姚璐瞳眸一缩,霍然噤声。
严御东目光凛冽地望着她,“姚璐,你以为我不知道过去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吗?”
当年老太太心慈,顾念她为生孩子中止学业,又有个赌徒父亲,因此吩咐严御东给她转了一大笔钱,让她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回去完成学业,甚至足以让她衣食无虑地过上几年好日子,她拿着钱摆脱吸血鬼般的父母独自前往西岸,却并未重返校园,反而食髓知味,选择了一条最廉价也最快速的路──成了富豪在外豢养的金丝雀。富豪年近半百,在加州华人圈里颇有名气,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被包养的第叁年,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母凭子贵过起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后来原配发现大闹一场,原配母家强势,富豪正好也玩得生腻,于是去母留子,给了笔钱将她扫地出门。
姚璐过惯优沃生活,那不多不少的“分手费”两年不到见了底,她仗恃美貌欲走老路,可仅管保养得宜,生过两个孩子的身体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只有十几二十的女孩鲜嫩可口,后来跟的两个男人都是一两年便生了厌,她惊觉年纪不小,这才想起严蕊同这个被她拚弃多年的女儿──身后的严家。
姚璐脸色煞白:“你……你调查我。”
严御东定定看着她,没有否认。他对姚璐的过去没有兴趣,但他不会天真地相信她的出现是为了母爱及愧疚,不过,就算查到了这些,他本来也不打算拆穿她,要是她把母亲这个角色演得再称职一点,不要有其它非份之想,他甚至无所谓花点钱供着她,让她能在女儿面前维持体面美好的形象,只需每年来尽几天母亲的责任即可,可她千错万错,错在不该试图利用严蕊同,利用她的天真无知,利用她对母亲的想望来达成目的。
姚璐不知他查到了多少,不愿露怯,梗着脖子道:“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是小乖的妈妈,除了你,我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就算是看在小乖的份上──”
“看在小乖的份上?”严御东打断她,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如果不是看在小乖的份上,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姚璐屈辱极了,想到明明当初是他不要孩子,是她留下了她,给了她一条命,却换来这样的对待,不禁咬牙道:“要是起诉扶养权,你不见得赢得了我。”
严御东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十五年没有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竟然还妄想能拿扶养权,她当法官是傻子,还是当他严家人都死光了?
姚璐别过脸,避开他讥诮的眼神,破罐子破摔道:“就像你们说的,她什么都不懂,一辈子都需要别人照顾……可你跟小乖亲密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父女应该有的界限,法官要是知情,会认为她跟着你比跟我好吗?”
严御东唇角的弧度隐去,音色深冷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来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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