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浩学习不好,本来秀兰打算,他要是(多半是)考不上大学,就让他学门技术,好歹有个养活自己的营生。
大概是没男人管教,随着年纪增长,小孩叛逆,她说东,他偏往西。
上高中就开始主动问她要钱,一会说是老师收班费,一会说同学过生日。
“你他妈就说给不给”!
“我给,我给”!
何秀兰颤巍巍地从满是油渍的红色布包中掏出来一把五块、10块。这些都是她起早贪黑摆摊赚得。
后来没多少时日,就变成了一头黄毛的小混混,整日无所事事,在街头乱窜。
何秀兰也是这样认识何斌的。因果轮回,都不用一辈子。
能怎么办?
自己生的孩子,就是咬碎牙也不能任由他自生自灭。
2009年9月,连着几日下秋雨。何秀兰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右眼皮跳个不停,总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快开学了,儿子从她这里拿了一千多,两天两夜没回家。
再见到他,就是在派出所。头发胡子一团糟,离开家时穿的黑色外套胳膊下被撕出一个大口子,到处是污渍。
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照旧是不羁的样子。
回去一路上,何秀兰淋着雨,发誓等他出来,再也不给他一分钱,书不想读就别读了,早点出去赚钱补贴家用,也比现在闹市闹到蹲局子好。
夜里寒冷,即使再生气,秀兰还是给他拿了洗漱换洗衣服,负责的警察说儿子不愿再见人,她便托给警察让他带进去。
第二天,镇子上传开,前晚半夜东边的工地,死了一个16岁的女孩,尸检验出,她身体里残留着何广治的精液。
“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广治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他不停地重复这一句,隔着玻璃,秀兰看着儿子恐惧到极点,泪流得默不作声。
做错事要付出代价,秀兰没有钱也没有能力请到厉害点的律师。二审败诉后,几乎已经接受现实。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年镇子上流言四起。说,当初验出来的精液,不止何广治,还有镇政府王艳家的儿子,农商行张民生家的儿子。
可庭审站在罪犯席上的,不就只有广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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