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手掌一瞬间的锐痛,沅锦意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她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感到安稳,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你怎么过来了?”季烨问得急切,语气听上去像是苛责。
沅锦意知道他心急的是她受伤,顾不上后面记者追问,就拉着他的手上了救护车,剩下的事情就拜托给御誊。
御誊看着闪光灯快速在自己脸上照射,德伊带来的人很快就控制了局面,拦着大批要往前涌的记者。
德伊向御誊点点头,拿过其中一家娱记的话筒,沉朗的声音宣布。
“事发突然,首先很感谢各位对季家事情的关心,但季烨先生并不是舆论中心当事人,为了各位的业绩着想,还请各位有序离去。”
“如果对其他不实内容依然肆意传播,季烨先生也将会依法追责,后续若有必要,会召开记者会进行全面澄清。”
御誊火气郁结于心,却也是一句话都不能说,德伊处理事情更加专业,还是作为一个第叁方的角度,说出来的话也更能够令记者信服。
这边事态平息,那边戚雅还躺在担架上,随行医生已经放好吸氧设备,对跟来的家属说。
“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短暂晕厥,我们做了简单的处理,其他问题还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观察。”
沅锦意后背冒出一层薄汗,现在冷静下来,“好的,谢谢你医生。”
期间,季烨没说话,只是看到戚雅闭眼躺在那里,眉头随之皱的更深。
对于自己的母亲,他更多的不是担心,是不理解。
他不懂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季书亭一退再退,更不理解明明都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又不忍了,还放出消息说要离婚,导致自己被气到生病。
季烨捏捏眉心,忽然想起什么,好不容易柔声去问,“你的手是不是擦伤了?给我看看。”
沅锦意摇摇头,“没事,都快好了,就这里擦破了一点皮。”
季烨问护士要了碘伏,用棉签轻轻在她掌心涂抹,最后拿到自己嘴边慢慢吹干,“你怎么出现在那里?”
“刚画完就看到消息赶过去了,想着你在御誊那里,他应该会带你过去,我就没有事先给你发消息。”沅锦意心疼他皱眉,另一只手摸上他的侧颊,红着眼对他说,“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的,季烨。”
季烨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伪装出来的坚强轻易就被沅锦意看穿,他低着头凑到她的肩窝里,发梢蹭了蹭她的脖颈,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他没开口说话,怕自己一出声就是哽咽。
他想,是沅锦意包容他更多一些。
沅锦意抬手拍拍他的背,感受到颈子里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她只见过季烨为数不多的几次挫败,第一次是在季远尘面前,也就是那天晚上她承受了季烨一整晚的粗暴占有。
戚雅一周后出院,季烨去接她之前,给御誊打了个电话,内容是,“你上次问我的,我改变主意了,帮我拿下季氏。”
御誊说不出的欣慰,那个玩乐世间的少爷,在摩托车赛场呼风唤雨的佼佼者,其实几年前就修完了管理学课程。
有些东西,他不想要另说,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得到。
等季烨进门,才发现沅锦意早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戚雅看上去有了些精神,他艰涩叫了声,“妈,我来接你住我那里去,虽然没有季家那么大,但是可以安心养病。”
戚雅点头答应,又问了一句,“锦意她要搬过去住吗?”
季烨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之前决定分居,就没再搬过去,“她,她不住在……”
沅锦意蹲下身和戚雅说话,拽着她的手拍了拍,“阿姨,我今晚就搬过去。”
“你……”
“不是更方便照顾阿姨吗?再说,婚礼的事情还是尽快提上日程吧,季烨,不要让我等的太久了。”沅锦意打断他。
沅锦意搬过去之后,季烨就很少回家了,基本上都是睡在公司,股东大会选举,季烨手里拥有的股份碾压性胜利,比他少一点的是季远尘。
会议一散,季远尘就怒气冲冲地追上去。
不过,季烨只单单说了一句话,“只有你觉得那样的人渣是你尊重的父亲。”
这对季远尘的打击说得上极大,毕竟季书亭最爱的儿子就是他,那些季烨失去的童年,季远尘原原本本的得到了,所以不管以后他的下场有多惨,那都是他从前幸福安稳的代价。
季烨忙着处理公司一堆烂摊子,才发现季氏这几年能走下去,全靠着政实的发展,内里早就烂空了,季家那些牛鬼蛇神,只关心年底分红时能拿多少利益,压根不过问公司未来的发展。
沅锦意拎着饭盒去公司看他,没提前打好招呼,等到了办公室才看到一摞摞的文件堆在办公桌上,“过来吃午饭啦?”
季烨有些疲惫地抬头,“你怎么过来了?”
“季烨,你见到我就只有这一句话吗?”沅锦意佯装不满,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好了,工作怎么做得完啊,先放一边,过来吃饭了。”
季烨笑笑,擦完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夹起饭盒里面剥了壳的虾尾,“你做的?厨艺又进步了。”
“不是我,戚阿姨做的。”沅锦意实话实说,“季烨,她很担心你的身体。”
季烨没放下筷子,又看了一眼那些虾,把沾了油的唇贴过去,“你就不担心我的身体吗?”
沅锦意连忙要躲,手臂挡在胸前,眼睛弯弯,“不担心,每天工作这么多,你……昨晚……我的腰到现在还疼呢。”
“过来,我帮你揉揉。”
“你每天中午过来给我送饭,我帮你揉腰,揉腿也行。”
“想得美。”沅锦意怎么算都是自己比较吃亏。
——微博@清尔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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