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周河电话的时候，李择川已经洗完澡正倚靠在床头。
劲瘦腰间搭着条灰色的薄被，细腻赤裸的身躯在暖光下泛着玉器质感的釉色，笔记本隔着被子架在他大腿上还幽幽亮着。
在反应过来是谁之前，他已经接了电话。
平日在非工作时间都很少有人给他发消息，别提打电话。
其实先前的对话框也有周河给他发的两条消息，只是先前李择川在看文档一时也没太留意。
“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那头声音慢悠悠的，还有点狡黠的小得意，“哥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回来之后他还真就忘了。
现在大概还在试衣间的衣架上挂着。
“我去看看。”李择川为她不怀好意的声音已经有所预感。
不知道又搞了什么鬼。
“……好吧。”周河的声音像是有些失望，但也有点隐秘的期待。
掀开被子，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踩在地毯上，因着周河话语间不易察觉的小情绪脚步不自觉迈得更快些了。
一开门试衣间的灯也亮了，暖黄色的灯光如蜜液一般舔舐过男人肩宽腰细的姣好身躯，李择川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地从挂着的外套口袋摸索了一下。
一团柔软的，有些奇怪的东西。
他低头两指捻抽了出来。
脑袋空白了一下。
全身镜静悄悄且诚实地倒映出反射的一切，赤裸的男人几乎是霎时间脸和脖颈都红成火烧云，耳朵更是像要滴血一般，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挂着条单薄的布料。
再怎么清心寡欲，也不是不认识内裤。
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也就是在自己转头去开门的几步路里，周河是怎么不慌不忙地从腿心褪下那条小内裤，然后下半身真空着抱住自己，再把那条带着她淡淡体温的内裤塞到他的口袋。
然后面上还是那副自然平静毫无破绽的样子。
周河听着那头呼吸都在颤抖，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了下嘴唇压抑不让自己笑出来。
恶作剧得逞一般。
“周河你……真是，不知羞……”李择川挤出来这么一句，他的语气不算有威慑力，甚至像是句打情骂俏的软话。
他上挑眼含着雾光下意识望着镜中人，性器已经不可避免地勃起上翘着，此时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性欲勃发的感官如火烧身，李择川侧过身不看。
眼睛闭了闭，李择川艰难移开视线试图摒弃这些怪念头，结果又落在了手中的东西上。
棉质的黑色内裤挂在男人玉白的手指上，正面还覆着一层蕾丝，黑白分明的颜色就像是更大的刺激。
又窄又小，李择川很难想象她怎么穿上的。
不对，他为什么要想这种问题。
有些慌乱的，李择川又想逃离窘境了，他想隔绝掉周河的声音，不让自己心乱。
指尖的东西像是烫手山芋。
“不喜欢吗？”那人声音含笑，毫无羞耻之意，“我是怕你憋坏了诶，哥哥。”
“给你个念想，自己动手的……也得给我。”周河的口气理直气壮，像是把他圈做所有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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