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喜欢?”秦北锋展开眉心。
鹿茸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说不喜欢,男人要扔,说喜欢,她深觉愧疚,要不起。
“真的太贵了。”她嚅嗫着,把她卖了都抵不起。
“直播那天穿。”秦北锋伸手扣住人后颈,迫使女孩仰头,下巴熟稔地贴贴她额头,嗓音低沉,“不然肏你。”
如果没有后半句话,绝对算得上温柔体贴。
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
鹿茸彻底不敢还了,等确定男人真的离开,她抱着纸袋子,鼻子酸涩。
她出生在一个偏远乡镇,长相声音都随妈妈,秀丽温润,大家伙都夸她是打小的美人坯子,父亲则是个工人,个头不高,不英俊,可勤快,人缘好。
除了酗酒。
鹿茸记得,那是个雨天,父亲拖拽着妈妈回家,平日里整洁爱俏的妈妈满身泥污,哭喊着。
“茸茸,你进房间,快进去。”
后来她知道,是妈妈去工地给父亲送饭,被工头盯上了,要侮辱她。
妈妈奋力挣扎,侥幸逃过了,不想跟丈夫哭诉,挨了打。
“臭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整天掐着个嗓子,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嘛。”酒瓶子哐哐作响。
小小的鹿茸趴在门板上,听着外头喧吵吓人的风雨声。
天亮打开门,妈妈不见了,去了一个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随着鹿茸日渐长大,声音越发像妈妈,父亲对她的态度跟着恶劣起来,克扣生活费,不许她上学。
所幸鹿茸坚持住,逃了出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在人前说话,畏手畏脚。
直到大学一个学姐夸了她声音好听,邀请进社团,又热情推荐她去平台直播。
那儿有许多人喜欢她,鼓舞她,引导她慢慢喜欢上了自己的声音。
指尖抚了抚额头,男人熨帖过的地方微微发热,鹿茸忍着泪不落下去。
妈妈不见后,头一回有人给她买衣服,漂亮崭新的衣服,不是隔壁邻居家孩子穿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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