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能用药治疗的病,更是麻烦。
安时礼伤神地叹两声气,脸色比有疾之人还差,好似下一刻,灵魂就要随风飞去了。郎中一看不对劲,忙温言与之交心:“那大人为何爱双数不爱单数呢?”
郎中的案面有些凌乱,书籍笔砚混成一团,安时礼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去收拾案面。
他一面收拾一面回:“双数之美啊,是单数不能比的。”
回答这句话的声音悠长轻松,仿佛灵魂在向往摸不到的云端。
安时礼收拾案面的举动,在郎中的眼里是病得不轻了:“其实大人可以放些心,去慢慢接受,许多东西虽是单数,但依旧美好,就如月儿和金乌,它们便是单个的,白天黑夜孤零零挂着,但不碍它们放光芒,耀人间啊。”
“哈哈。”安时礼摇头一笑,收拾好案面,乖乖袖起手,坐在椅子上,“宇宙无穷,广纳万物,您又知道今日升的月儿和金乌是昨日落的那个?”
“嘶……这……”这话说的,郎中眉头皱起,不知该如何反驳了,“月儿不知有多少个,但金乌只有一个,后羿射日这个故事,大人应当听过。”
“即使这样,那金乌之数原本也是双数,只是被后羿射成了单数。你看看人,眉目是双,鼻虽为单,但有两个腔,唇瓣也如此,四肢也皆是双。双就是美之子……”安时礼理直气壮地回话,认定世间的美好都是双数,不容人反驳。
郎中一脸茫然,再让安时礼说下去,他都要有爱双的疾病了:“既是这样,大人为何要寻药治此疾?”
“说来有些羞涩。”安时礼吞回那些话,面有红意,“因为爱双厌四,云雨时不是一夜两次就是一夜六次,九浅一深,也变成八浅二深,回忆起来不大愉快。”
郎中是个年过半百之人,再有这些闺房之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听安时礼这么一说,他哈哈一笑:“八浅二深是情趣,至于大人觉得一夜六次不大愉快,是肾气在作祟。肾气作祟,那便好办了,饮汤即可,包大人一夜八次也愉快。”
郎中语毕仍有笑意,安时礼低头去想怎么回答。
饮了那些补汤,一夜八次也愉快,但这有些泄欲的意思了。
等了一会儿,安时礼还在思考,郎中以为他觉得饮补汤是有损颜面之事,转口又出了别的主意:“不如分着来?大人可以白日里三次,黑夜里也三次,加起来就是双数了。”
这主意忒妙了,他怎么没有想到,安时礼双眼一亮,正想回话,忽然那窗外来了一道娇滴滴,带着哭腔的女音:“好公子,我寻不到我家苍迟哥哥了,但是我好饿,你能给我买两个馒头吗?”
这道女音落地,董鸿卿温柔似水的声音传来:“姑娘只要馒头,吃得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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