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和金鼠姑一样,是只精怪,姓裴名姝,在东关街里开着柳惊香鱼铺,与扬州的神仙精怪打交道,身份不一般。
裴姝乖巧地趴在男子的手臂上酣睡,安时礼下马车时,虞半白从袖中拿出一盒东西送到金鼠姑面前:“多谢姑娘救了它,我乃与脂粉打交道之人,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姑娘。冬日寒风伤肌,这般,我便送姑娘一盒玫瑰润肤膏吧,每日睡前抹上,润肤又美肌。”
“谢谢虞公子。”金鼠姑不客气地接过来,没一点防备之心。
虞半白的肌肤吹弹可破,鬓边簪绒花,也是个貌美的郎君,金鼠姑必定是喜欢的,安时礼眼角一红,带着醋意,咳嗽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大宗伯!”金鼠姑眉眼弯弯,“他们是小白狐的主人,今日是来接小白狐回去的。”
身穿公服的安时礼步子沉稳,眉眼展开,拿出了面对外来使者的态度,在官场上斡旋多年的文臣,气势也并不弱,吓得那胖姑娘脚步一挪,将身子藏到苍迟身后去。
虞半白从容不迫地行一礼:“多谢安大人救了这只小白狐。”
“大宗伯,原来我们昨日救的小白狐,喜欢吃鱼。昨天它去河边抓了一条好大的鱼,好不容易抓到的鱼却被一只老鹰盯上了。那老鹰和小白狐抢夺鱼,小白狐不肯让步,老鹰一气之下,就把鱼和小白狐一起叼上了天。呜呜,老鹰实在是太凶猛了,可怜的小白狐。”金鼠姑为小白狐打抱不平,说到关头,两只脚交替乱迭雪地。
安时礼的戒备之心并未松懈,找回裴姝,虞半白没有在这里多勾留一刻的想法,再次道谢以后,抱着裴姝离去。
东海的龙太子苍迟是条懒惰的乖龙,从头到尾都在打呵欠。离开前,虞蛮蛮又诈熟了,不过这次诈熟,是记忆出现了问题,它一蹦一跳地到安时礼面前,笑道:“你是昨日给我 买馒头的公子吧?谢谢你,昨日的馒头可好吃了,我好喜欢。嗯,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再给我买……”
话未毕,就被苍迟拽走了:“虞蛮蛮,你没脸没皮。”
昨日给她买馒头的明明是董鸿卿,不知道这姑娘是真的记错了还是在装傻,安时礼无奈一笑。
脸上的笑容还在,耳边忽然来了一道金鼠姑的骂声:“大宗伯,你的肉一点也不香,臭臭的,臭死了。”话落地,金鼠姑蹲到地上团起的一个雪球往安时礼身上砸。
双臂暗藏蛮力的金鼠姑,将雪球砸偏了一些,那些雪球砸到安时礼的肩膀后和火星子一样散开,落到了地上。
雪球团得松波波的,安时礼身上的衣服也厚实,没有什么攻击性,雪球砸下来,他不疼也不痒,但肚皮里的疑惑渐渐溢出来了:“我怎么了?”
金鼠姑双颊通红,在门首前指骂安时礼心不纯:“你花银子给别的姑娘买了好多好多的馒头。你是我的壳,你怎么可以给别人买馒头呢,你都没给我买过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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