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后,他语无伦次说道:“你要回苏州?我、我砸烂你的壳。”
那用泥土做的壳,比原生的壳还脆弱,不经摔碰,安时礼第一次摔,壳落在了鞋上后掉在地上,鞋面柔软,只碎了一点边沿,而后轱辘轱辘滚到榻前去了。
碎了一些,虽不大美观,但将就能用。可安时礼那爱双的臭毛病又犯了,刚刚摔时用的是左手,现在他换了右手,捡起来又砸了一次:“砸烂!”
这回家一摔,一只漂亮的壳登时成了碎片。
金鼠姑都不迭看清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壳,但看到地上的碎片,心情一如当日被踩爆时那样,忆起那些光景,伤心难抑,托地两行清泪吊腮边:“你、你砸我的壳。”
砸就算了,还砸两次,忒可恶了,此事不同小可。
“谁、谁让你要回苏州。”见美人泪下,安时礼的气头很快就如云烟那般过了,渐渐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
但后悔也是已装不卸之事了,今晚他和金鼠姑,定有场大斗争。
“啊,你个臭东西、王八蛋、泼毛团、老烧灰骨、大孽障……你就值二钱,不,你这个孽障不值二钱,太贱了,压根无人喜欢,呜呜呜……”
第二次亲眼见壳碎成片,金鼠姑痛割五中,实在伤心难过,把平生所学的粗俗之语都用在了安时礼的身上,且骂且往他身上丢钱。
丢完,跣足下榻,轻轻拾起一些小碎片,托在掌心里孜孜地觑。
觑来觑去,也想象不出原本的形状,金鼠姑更是伤心,嘴里发出一声喘,身子弹簧也似跳到安时礼身上,气势则狼虎也似:“呜呜……我的壳……大冬天的,冷呼呼的,我这个可怜的田螺想要个壳作家啊,你个大孽障,爷爷我要扯碎了你。”
安时礼在甘肃时与甘肃总兵练了几日的武,膂力倍增,如今抱住金鼠姑,如抱一张轻纸,骂言难听,他却不敢反驳一句:“我、我错了。”——
礼礼黑化:砸了自己做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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