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透明的眼泪,流到指尖上后变得浑浊。
金鼠姑只能哭,她哭着沿着手臂爬到安时礼的脖颈处,在锁骨上停留不走,胡乱温顾人。
安时礼不知金鼠姑怎么寻到这个地方的,看她哭成了一个小泪人,想是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也看到了他受刑时的狼狈模样了。
互相沉默片刻,听得东厂校尉离开的脚步声,与锁门的砰声后,金鼠姑变成人来,双关一张,把安时礼扑抱进怀:“大宗伯……“
她还在哭,眼泪从见到安时礼的那一刻就没停过,安时礼锁子骨上的凹陷处,被她哭成了一潭水池。
变成人来,安时礼终于能问出自己的疑惑:“乖乖,你是怎么来的?”
“呜呜……”金鼠姑语言凌乱,小声地说明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原是借董鸿卿之身入的天牢,若是平时,金鼠姑与董鸿卿一有交流,安时礼定要吃寡醋,但这种时候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为是己,哪里需要吃寡醋,他扯起嘴角笑道:“当初你说自己可以随意出入天牢,原来是真的。不过没想到,是我自己在天牢里……”
金鼠姑冒危险前来,安时礼高兴又自责,高兴她的心里有他,自责自己害她担心,擦干净她的泪面后,道:“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现在他们还不敢让我死在这儿。”
“我不要。”金鼠姑任性起来,双臂把安时礼抱得更紧,她只怕自己一走,安时礼就获斩首。
“回去。”
“我不要!”
赖骨顽皮的金鼠姑坚持要留下来坐牢,安时礼劝到气力全无,深深吸上一口气后再吐出,虚弱地道:“乖乖,今日就别属面筋了,当着不着,吃亏的是你。”
换句话来说,安时礼在打趣金鼠姑的性子韧,说不听。金鼠姑听懂了,哼儿哈儿回:“我不!日后我也要属面筋,属面筋的人,才不会亏呢。”
“留下来,不过是与我争食物,你啊,吃得多,在这儿一日就一餐,我自己都不够吃的,养不起你了。”
安时礼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金鼠姑说什么都不肯走,执意留下来坐牢受苦。
“我可以不吃东西的。”金鼠姑拍胸口说道,“我不走,我还要给你报仇,王八羔子,敢动爷爷的壳,那些打你的人,我都记住了,阿兜眼的,丑得吓人。等天一黑,我就去他们的屋里头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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