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我和清玉偷偷下山买回来的种子已经长出了苗。清玉特地让每天都跑来的袭玟捎一缸瑶池水,捎一缸天河水过来,说要做做试验,看能不能浇灌出些新品种。
而我架了不少木头架子在门外,一架上面爬葡萄,一架上面爬葫芦,一架上面爬紫藤,如此甚好。
他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商量着能不能把另一边也辟出来,做个池塘。
“咦?你怎么回来了?”我们三人异口同声,表示诧异。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一言不发。
清玉这傻憨憨又道:“大哥,师父说你要被关几十年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他大哥忍了又忍,才道:“看样子,你们是都不希望我回来?”
两人都看向我寻求帮助,我只好道:“倒也不是,但是我们都做好你几十年不回来的准备了。”
他挑挑眉,看了看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的门前空地。
我赶忙补充:“这个是意外。”
清玉又道:“正好大哥,你回来了,施施法就能让这些草啊灌木的挪去一边,省得我们把它们挖出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旁,看着我刚种下的幼小紫藤道:“这个不能留。”
“为什么?”我不满,“紫藤开花可好看了。”
他闷闷道:“这株是公的。”
啊?这也有的分吗。我们三人都迷茫了。
他蹭蹭蹭跑回屋内,将那对脚环拿了出来。我见状面色发紧,清玉曾劝我寒凉时再戴上,我直接关在匣子里给它套了三重锁。
接着他将脚环埋在藤萝边上,红如宝石般透亮的细藤瞬间耀武扬威地往上攀爬,将紫藤全都扒拉下来,挤到一边去。
他站起来道:“我真身也有藤,比它好看。”
袭玟在一旁闲闲地说风凉话:“但你不开花。”
说话间,这藤蔓已将院子里的一架,两架,三架……木架爬了个遍,碧绿的叶片和赤红的藤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分外得瑟。我无语,将它企图攀附我裙摆一片叶子狠狠踢到一边去,气得对他道:“管好你这……身体,否则我明天全砍了。”
说罢怒气冲冲地回屋。
我坐在榻上,叹了口气。
他灰溜溜地跟进来,站稳了便道:“娘子,我错了。”
我看向他,疑惑道:“你错哪了?”
“不该……不该……”他支支吾吾半天,“娘子,你不要种那株紫藤,种我的赤木真身吧,我的真身好看。”
“还敢说。”我气得拿起床上绣了一半的枕头掷他,“那东西如果不能在外头老老实实的,我,我……”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威胁些什么。
“娘子消消气。”他殷勤地凑过来,“我保证,它定然老老实实的,和那些不入流的爬藤们在架子上和平相处。”
我疑惑地盯向他。
他又补充:“肯定不会绞死它们。”
……
“也……也会分些地方给它们的。”
我心中叹息,也不知道我还能指望些什么。
“你怎么突然上来了?你师父南海圣君可说了,要让你在地府待够几十年的。”
他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师父越老越爱胡闹,你不必理会他。只是我此次回来,过一阵子也该回去了。”
我了然,定是又大摇大摆地偷偷跑回来,左右他们仙人一个个的,都不是那么遵纪守法。
我从他的枕头下拿出一个匣子交给他,“我替你绣了条带子,你若还有时间,可以去山顶把你的树冠绑一绑。”
他打开匣子,拿出里面一根长长的带子,似是疑惑。
“那树干不是裂开了吗?你那树顶总是有冰雪压着,每日定是很痛。我去不了山顶,没法帮你绑上了,你自己去绑绑吧。”
“娘子。”他将我扑倒在床上,胡乱亲吻,我只好四面躲着,只是又被迫被他灌入不少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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