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跟你共处屋檐下,却整整一个星期不跟你说话搭讪,仿佛你是透明人,你什么感觉?
严婧瑶觉得季岚绝对是“脑子塞了裴锦夕的猪猪包——撑出病来”。
她很早就是自己住,除了沉晋和裴锦夕,从来不给别人留宿,哪怕是徐薇也没有。
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加塞一个人进来,且与自己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她非常难受。
季岚倒坦然,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安静地存在,不多嘴不搭讪,上下班不耽误,见到严婧瑶裸体出浴眼皮都不抬一下。
好一个柳下惠,家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跟和尚庙参禅室似的,入即静,清心寡欲。
严婧瑶简直要疯了。
这天早上,季岚出门上课,她躲在阳台上给她妈坚持不懈狂call,终于接通了。
“咳,我要开会。”
一整个星期,但凡接通都是在开会,某个老狐狸惯会推诿,严婧瑶无语,“亲爱的盐焗同志,你的会开了一星期了。”
“忙。”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你想干嘛?”
“季岚。”
那边又战术沉默了,严婧瑶再度无语,好久才听见她妈憋出几个字来,“她妈妈是我高中同学。”
“然后?”
“我跟她有过约定,呃,就是必须帮她一次。”
“所以把我卖了?”
“什么叫卖啊,”严芮突然硬气了,“有本事你别姓严啊,有本事你自己把她弄出去啊。”
“……”
她妈还委屈上了,严婧瑶算是听出来,敢情是她妈他妈的搞不定他妈的她妈,只能卖她。
他妈的什么叫他妈的惊喜?
行吧,“那季岚喜欢男的女的?”
“我让你谈恋爱了?”
“……”
“季琬琰,我给你电话,你厉害你自己跟她说。”
“……”
通话结束,严芮把号码发了过来,严婧瑶一边吐槽她妈真他妈的不靠谱,一边拨过去。
“喂,请问哪位?”
“季阿姨,我是严芮的女儿,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
“那个,季阿姨,我……”
“Elles recouvrent la mousse, les pierres et les sentiers.”
“……”
“Ihr naht euch wieder.schwankende Gestalten, Die fruh sich einst dem truben Blick gezeigt.”
啥玩意儿?
严婧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再一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
行,她算是明白她妈为什么他妈的搞不定他妈的的她妈了,这谁能搞定?
郁闷抓了抓头发,严婧瑶觉得只能从季岚下手,准备晚上回来和她好好谈一下。
一出门就忙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等她回来,一开门,季岚后脚就来了。
没钥匙不打紧,怪会掐时间的,严婧瑶不得不佩服,“你怎么做到的?”
“我在楼下的咖啡馆,靠窗,看见你的车了。”
大红色的法拉利,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季岚越过严婧瑶,走进客厅,波澜不惊地坐到餐桌前,继续摆弄没写完的文稿。
严婧瑶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换了鞋子,给自己泡了一杯润喉的玫瑰茶,坐到季岚对面。
“季教授,”开门见山,“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必要谈一谈。”
“谈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当你的研究对象?”
“因为你是很好观察的样本。”
“可我不想啊。”
“那你怎么样才想?”
“……”
某种程度上,季岚真的固执,认定的事情就钻研到底,这很教授,严婧瑶觉得她们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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