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师傅的小金杯停在了一楼的楼道口,帮苏莞尔把东西都搬上去之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苏莞尔探身输完了密码,打开门让杜辞秋先进房间,“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过来?”
“还不是我妈,她知道你要开始一个人住,担心你吃不好,特意做了些卤牛肉让我给你送过来,剩下的还有我爸旅游买回来的风味香肠,这个煮饭特别香,你可以拿来做香肠煲仔饭。”
杜辞秋边说边把装了食物的环保袋先拿进了厨房,然后又回到门口搬杜妈给苏莞尔的那些花草苗。
“我妈给你拿了薄荷、盆栽茉莉和多肉,哦,还有几株月季花苗。我那天看到阳台贴墙粘了细的铁丝网,这种月季爬藤能力比较强,等攀墙开花了一定好看。”
苏莞尔和杜辞秋一起把东西搬到了阳台上,其中还有杜妈贴心打包好的几个新的加仑盆和两袋子营养土。
“这么多这么重的东西你是怎么拿过来的?早知道应该让你在停车场等我的,两个人一起搬至少不那么吃力。”
“你当我傻呀!”杜辞秋以手作扇打风道:“我是先把东西放在了小区的传达室再去停的车,回来的时候保安大叔看我一个人辛苦就顺道帮我搬了些。”她四下里看了看,问道:“你有能送人的小礼物吗?大叔帮了忙我还没来得及谢人家。”
“可乐要吗?昨天我去办宽带,人家送了我一箱饮料。”
“你拿两瓶给我,我送下去谢谢大叔。”
苏莞尔便走进厨房,从下面的橱柜里翻出两瓶可乐递给了杜辞秋。
杜辞秋一拿到就风风火火地换了鞋出门,留下半敞开的防盗门送进来渐凉的晚风。
此时屋外的天光已近暗淡,室内还没来得及开灯,昏沉沉一团坠在了暗色里。
苏莞尔倚住厨房间的门框,环顾着这个新居,突然就有点想哭。她其实是不大爱哭的,但可能是因为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与叶璟和划清界限了,让她多少觉得有些难过吧。
当初和叶璟和结婚的时候,苏莞尔天真地以为他其实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如果谈不上喜欢的话,那结合在一起岂不成了对彼此的折磨?
可后来她想明白了,叶璟和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身份角色,一个迷惑外人的无法窥探和打扰他生活的角色,至于扮演这个角色的人是谁,叶璟和可能并不太在意。
“我回来啦。”杜辞秋打破了满室的宁静,举高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苏莞尔看,“那大叔好热情,还回赠了我两个自己种的番茄。”
杜辞秋把番茄拿进厨房洗了,问苏莞尔道:“晚上我们吃什么?”
“吃火锅吗?如果不想吃我们也可以出去,附近商场挺多吃的。”
“那就吃火锅好了,大叔送的番茄倒还派上了用场。”
苏莞尔便随杜辞秋的喜好下单了些蔬菜荤食,趁着派送的间隙和她一起整理搬过来的衣物书籍。
朝南的主卧带了个飘窗,苏莞尔铺了块淘来的软垫,又把之前杜辞秋送的玩偶抱枕放上去充作装饰。
“你还留着这只恐龙啊?”
“嗯,是你送的嘛。”
杜辞秋抱着恐龙去捏它的前肢,笑道:“也不算是我送的,当年老大结婚,饭都顾不得吃跟一群小娃娃抢玩偶,我记得为抢这个还把老大家的侄女儿弄哭了,气得人奶奶急赤白脸地跟我们着急,被老大知道了还嘲笑我们两个幼稚来着。”
“那时候你问我这个玩偶好不好看,我就知道你打了它的主意。”
“谁让你像小狗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玩具看的?”
“我盯着它看是因为这恐龙的表情太憨了。”苏莞尔揪着恐龙的脸颊冲杜辞秋笑道:“是不是憨憨的很呆萌?”
杜辞秋看了看恐龙又看了看苏莞尔,调侃道:“这么傻乎乎的,倒跟你有叁四分像。”
“有吗?”
“怎么没有?”杜辞秋趁着眼下的话势终于问出了那个盘亘在心里的问题,“所以你这样傻乎乎地搬出来,是真的打算跟叶璟和离婚吗?”
“差不多。”
杜辞秋的急性子上来了,“什么叫差不多?虽然说婚姻自由是没错,但离婚这件事你还是得想清楚,不能贸贸然就随心所欲了,万一将来你后悔了怎么办?”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说了最重要的一点,“事先声明我这不是在吹捧叶璟和,不过如他这般家世模样的,要想再找出第二个,属实有些困难了。”
“之前你不是还说要发动杜妈妈的关系帮我介绍第二春的吗?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苏莞尔难得有心情打趣杜辞秋,眼见着她着急了才积极认错道:“我确定我没有在任性,等下月初他外婆的寿辰过完,我会找时间跟他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真的就决定好了?”
“嗯,决定好了。”苏莞尔把抱枕放回到飘窗上,安慰杜辞秋说:“其实我好像更喜欢一个人生活。小的时候,我被爷爷送到姑姑家住,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让我每天过得都很煎熬。那时候我就想,将来一定要一个人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约束多自由快乐呀。”
杜辞秋没好气地瞪苏莞尔,说:“笨蛋,你就这么点儿追求啊?”
苏莞尔认真点头:“没办法,我就只是个为五斗米折腰的俗人啊。”
为五斗米折腰的苏莞尔,随即在晚上招待杜辞秋的火锅宴里遭到了来自杜辞秋的‘恶意报复’,她把苏莞尔做的冰镇柠檬鸡爪全都搜刮了个干净,走时还不忘威胁苏莞尔多做些,她下次来好再打包了带回去当追剧的宵夜。
“知道了,如果还有其他想吃的夜宵的话也记得告诉我,不会的我研究了菜谱做来给你吃。”
“谢谢莞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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