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穆余还是搭着付廷森的顺风车走的。
她不似往常一般上车总挂着笑,今天垂着眉眼,明显心情不好。
连姐夫也没唤一声。
付廷森手里翻阅着晨报,觉着今日这报纸上的字句排列得实在奇怪,一句话竟要看个两三遍才能读得顺。
到了地方,副官给开了车门,穆余下车前还是说了一句:
“姐夫慢走。”
“嗯。”
等车门关上,付廷森收起报纸,从后视镜里看她。她依旧注视着车的方向,付廷森刚离得远些,突然从边上蹿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穆余一声尖叫,司机立马停了车,付廷森推门出去,迈着大步往她的方向走,随行的副官跑上去,三两下摁住了撕扯着穆余衣物的乞丐。
穆余显然被吓到了,泪凝于睫,发丝凌乱倒在地上,领口也被扯开了一些,付廷森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来。
“姐夫!”他靠近之后,穆余痛哭,偎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撒手。
穆余脚腕扭了,如今腕上高高肿起,只能单着脚站着。被压制的那人还在发癫,狂笑,嘴里嚎着:
“你们付家不把普通人当人,强抢民女,奸淫妇女!你们也该尝尝那滋味!付延棹他就该…!”
付廷森从后腰掏出枪,瞄着他的头给了个痛快。
枪声一响,原本被这动静吸引来的路人开始尖叫逃窜,见那人脑袋上黑枯枯一个洞,不断往外冒着深红的鲜血,没了生气,穆余瞬间白了脸色,脚下一软,幸好有只手托住了她的腰。
付廷森见她这副模样,索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跟边上人交代将这里处理干净,就抱着她上车。
被吓坏的人反应过来,抓着他衬衣的手轻颤,不肯松开,埋在他颈间闷闷地哭,偶尔抽气,气息全拂在他脖颈间,热泪滚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付廷森被她的啜泣声惹得心烦意乱:
“好了。”他沉声。
穆余听话地忍住收声,就是怎么也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付廷森无法,由着她了。说起来这事因付家起,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低头看了看,她一手捂着眼睛,忍着不出声,还有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终是心软了一些。
付廷森将她带回了机关营自己的休息室内,放到床上问她除了脚腕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穆余摇摇头,脸侧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摆,最后沾上了泪水黏在脸侧。
“我叫医生来。”
“不用医生。” 她央求道:“你别走……”
他却径直转身出了房间。
穆余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收敛起来,回想刚刚的发生的一切———
那人明显是冲着付家来的,估摸着是这阵子她和付廷森一起出现的次数多了,也将她当作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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