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众人的视角,只见他们二人下了船之后,不过走了几步,身影便如水波荡开涟漪,消失在了树木掩映之中。而他们则继续乘着灵舟,从天上往祭坛的方向而去。那里等着不少观礼的宾客。
再说他们二人。
山道崎岖不平,两侧皆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树,看起来生机勃勃,耳畔还不时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此地受灵气温养,倒没有所谓四季之分。
白屿走在沉墨前头为他开路,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明明心头紧张得很,连交迭的手心都在隐隐冒汗,面上却是一派轻松淡然,嘴里随意地道:“师兄可要想好了,待我牵着师兄走出这片林子,师兄永生永世都要与我绑在一起了。”
他一边说着,挥袖挡开道上横出一截的树枝,待师兄走过才放了开来。同时不着痕迹地侧眸观察着沉墨,生怕他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退却或犹豫的神情。
他身为九尾银狐,至今还从未遇见能困住他的幻境。以他的实力,面前区区实在不足为虑,他最为担心的反倒是师兄临时反悔。
沉墨感受到对方掌心处一片粘腻,虽觉有些不适倒也并未松开他的手,反倒轻轻捏了一捏,道:“狐王还是先专心破除这个幻境罢。若是超了时限,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白屿闻言便知师兄在宽慰他,不由放下心来,更用力地回握住沉墨的手,同时催动灵力,专心破除幻境。
二人实力超凡,心境自不必说,幻境其实早不攻自破,二人的身形便显现在现实的山道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祭坛处。
严灵儿看着两位师兄相携着从树林之中显出身形,不由又惊又喜。她自是不怀疑他们的感情,但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
众人显然也有些吃惊。本以为苍山玄寒剑应是迫于形势才与妖王结合,未曾想二人竟当真情投意合。
掌门很快反应过来,请他们上了祭坛,开始主持结契。他先倒了两杯酒,命他们各取一滴精血融入酒中,而后将酒盏交换着递给双方。
两人同时接过酒盏,开始念诵誓词。
待二人念诵完毕,同时饮下合卺酒,天色忽而暗沉下来,一时狂风大作,阴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笼罩在祭坛上空。暗紫的雷电在云层之中来回翻滚涌动,如龙蛇游走,不时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着面面相觑,从未听闻有人结契还能引来雷劫的,念及结契双方一人一妖确实特殊了些,便也释然。
终究人妖殊途,所以才会引来天道震怒吗?
白屿在阴云密布时第一时间握紧沉墨的手,同时在祭坛上空撑开一道白色结界。
沉墨自饮下融了白屿精血的酒之后,只觉神识之中似乎刻下了一道烙印,之后全身便开始发热发烫,烧得神智都开始涣散。同时身上灵力过分充裕,开始暴动着在身周游走,甚至一下子便冲破困扰他多时的修为瓶颈。
他反握住白屿的手轻轻捏了捏,强忍头晕目眩,将玄寒剑召出握在手中,道:“是我的雷劫,我突破了。”
白屿见这雷云,本以为是人妖结契引来雷劫,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蓦然便松懈下来,这时才注意到他面色通红。
他神色一怔,忽而忆起自己血液的特殊作用,喉咙不由滚了滚,哑声道:“既如此,我陪师兄渡过这次雷劫。”
沉墨摇头,挣脱他的手将他推开,本欲让他先走,云层之中忽而透过一缕金色霞光。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丝丝缕缕的金色霞光接二连叁地破开深厚云层,滚滚雷电不知何时消逝无踪。阴云散去,天色复明,霞光万丈,万千灵鸟自林中翔集,于祭坛之上盘旋,又随着霞光散去归入山林。
沉墨眨了眨眼,只觉心脉旧疾似乎随着霞光散去一并祛除,若是忽略周身血液还在汹涌发烫,也可算是一身轻松。
白屿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恭喜师兄。”
掌门亦捻须而笑:“墨儿年纪轻轻便能突破圣境,飞升指日可待。若你师尊泉下有知,定然会为你高兴。”
沉墨微笑着轻轻颔首。
白屿道:“掌门师叔,我与师兄该走的流程到现在都全部完成了罢?”
掌门颔首道:“大体如此,如果……诶你们去哪——”
他话音未落,白屿已经拉着他师兄掐诀跑了。
掌门:“……”
众宾客:“……”
……好歹先一起吃个饭再走啊,就没见过比这一对还急的。
却说白屿将人带走之后便直奔自己的院落。
当年他在凌云峰住的地方已被人精心布置过一番,朱门贴着红纸,喜气扑面,满庭琼枝碧树摇曳生辉。
但他无暇欣赏,抱着师兄推门而进便将人压在门板上亲。
昨日他本就忍得辛苦,现在他们终于结为道侣,早已没有任何束缚。
他垂首含住朝思暮想的柔软,长舌扫过贝齿轻轻顶入檀口之中,缠住里头的香软便吮吸起来。他一手圈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则扯开腰带,顺着分散的衣襟探到里头,触上对方光滑紧致的肌肤。
沉墨的身体在饮下白屿的精血之后便微微情动,此番在对方激烈的吮吻之下,身体越发柔软,神智都渐渐失控,不由抬起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更进一步将身体迎了上去。
白屿愈发吻得热烈,甚至将对方的香舌吮到自己口中,贪婪地攫取对方口中的甘甜。同时他的手掌顺着沉墨的腰肢缓缓上移,指尖触到早已微微挺立的珠果便轻轻捏在两指之中揉捻摩挲。
“唔……”此举引得对方身躯微颤,喉间不由泄出一声沙哑呻吟,抬了手轻柔覆在胸前的那一只炽热的手掌上,却并不推拒,仿佛是无声的纵容与邀请。
“师兄……”白屿略略松开他的唇瓣,抬眼望进对方波光潋滟的双眸之中,声音低哑地轻轻唤了一声,“我问你一件事儿……”
他们吻得热烈以至于双唇分开之际,两人嘴角还牵连出一段透明丝线,凝在沉墨嘴角。
“你要问什么?”沉墨轻喘着气,略略疑惑地抬眸望他。
白屿垂眸看他,却见师兄双眸潋滟,眼角微红,柔软的殷唇覆了一层清亮水光,嘴角还挂着一道透明丝线,越发显得双唇娇艳欲滴,香甜可口。
他眸色暗沉几分,想到昨日师兄将他错认,心底更是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圈住对方腰肢的手臂不由紧了叁分,另一手轻缓地拨弄着那一枚小巧乳粒,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师兄这么多年独自一人住在凌云峰,没有人陪着你吗?”
沉墨轻轻应了一声,抬眸瞥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道:“是啊。哪比得上狐王身份尊贵,前簇后拥?”
他声音温润与平常无异,语气也十分平淡,但白屿却从中觉出几分委屈怨怼。
他连忙双手圈住对方的腰肢将人搂紧,将脑袋搁在沉墨的肩头,先他一步委屈地哭诉道:“师兄不知,师弟没日没夜地都在收拾那群畜生留下来的烂摊子,我也很想念师兄,但我实在抽身不得……”
他假意哭着,甚至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若是只听他的声音,恐怕还真的会被唬住。
沉墨闻言微微一愣,听他声音实在委屈又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心疼起来,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银发,宽慰道:“师兄没有怪你的意思……”
“师兄,我好想你……”白屿低低道了一句,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面颊,倏然回忆起昨日对方抚摸他妖相时的触感,竟情不自禁地幻化出了狐耳与长尾。
沉墨感受到身周妖力气息的波动,微微拉开距离抬头一看,却见他脑袋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雪白狐耳,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捏。
狐耳在他手中轻轻抖动,腰上不知何时也缠绕上一条雪白长尾。他不由捉住那条雪白蓬松的长尾将脸埋进去蹭了一蹭,狐尾轻轻晃了一下便十分乖顺地躺在他手中任他施为。
“师兄轻一些……”白屿望着沉墨面上露出迷恋的神情,心底不由漫上一阵满足,情不自禁地倾身欲要舔舐他微微发红的耳根。
但他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要问的问题,又联想到师兄也曾这般亲昵地对待另一只狐狸,不由心头火起,成燎原之势燃遍全身。
他抽出自己的长尾转而圈住沉墨的腰肢,双手撑在对方头部两侧俯身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这么多年,师兄真的自己一人待在这里,没有别的什么陪着你吗?”
明明他语气轻柔低缓,沉墨却觉得自己全身都漫上一阵寒意,冷得他心底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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