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被长绳牵着的庭犬般,纵然离得再远,脖颈上还套着绳子呢。
相宜摇头:“自然不会忘。”
“可是真的?”
“……”
相宜有些无语,只是点了点头,面前的青年却好像重新活了过来,眉梢眼角俱带着满满的喜意和生气,幽翠绿眸中含着笑,昳丽色貌愈发灿烂。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里办喜事的是他。
拓跋衍高兴了许久,直至回宫之后仍是走路带风,将上奏朝事的大臣都吓了一跳。
他明明……递上的是南方政令推行受阻的折子啊。
年前乾元帝给的两个法子,虽是有效,却都并不好推行,六部聚在一起吵了又吵,议了又议,才决定此间之事。
天下初定,百姓清苦,难以为生。圣上忧心已久,夜有所梦,得真佛入梦,真佛慈悲,愿舍俗物以济民,利民以急。
乾元帝梦醒,当朝大恸,不愿悉数取走,只将寺门山林良田十取其七收回,遁入沙门五年以内或年未满而立者,向佛之心未见诚,命其归家,勿扰佛地清净。
虽然以此为由,但众人皆知,乾元帝乃借此灭佛。前朝赋税繁重,不少民众为逃避赋税遁入空门,又逢乱世,壮丁竟十中有八投入佛门。大量良田被各地佛寺占去,能收缴上的赋税少之又少。
只是北地近处够得着,佛寺也并不算多。
南方却并非如此,一是距离渐远鞭长莫及,二是僧院多与当地士绅密切,甚有富户豪族养有私门,门下年轻僧人众多,堪比于私兵。
如此,此令在南方受阻并不奇怪。
大臣觐见前本汗液涔涔,哪知道这会圣上甚是愉悦,连带着对办事不利的他都轻拿轻放了些许,只是叫他回去再与众人商讨出个章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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