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经瑜抬手攥住男人衣领,搡着他往旁边推,蛮力爆发,小臂处的肌肉线条顿时清晰起来,青筋爆起。
霍修被突如其来的蛮力冲撞,即便承接得住,受惯性驱使还是后退一步,后腰顶着门把将厚实的金属门推到了墙上,发出结结实实的一声。
恰逢此刻,浴室里水声中断,里面传来怀澈澈一无所知的声音:“霍修,什么东西掉了啊?”
两人身形皆是一顿。
萧经瑜手上还死死攥着霍修的衣领,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是我的行李箱,刚拿起来,没拎住。”
霍修开口,听见怀澈澈哦了一声,才不紧不慢地对上萧经瑜已然在嫉妒中失控的脸,抬手握住他手腕将他控制住的同时,压低了声音:
“凭我才是她丈夫。”
明明他是那个被推了一把撞上墙的人,是那个衣领都已经被拉扯到变形的人。
但即便如此,萧经瑜仍然从他眼底那一片深沉的冷漠中窥见几分矜平。
“要让她看到现在你这副样子吗?”霍修目光微微下放,显出一股冷淡的嘲弄,“疯子。”
女孩子穿着拖鞋的脚步声渐近,萧经瑜如梦初醒。
他不可能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德行。
霍修顺利关门送客,正整理衣领的时候,怀澈澈已经用浴巾包着头发,打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你就来一天,带那么多行李干嘛呀,刚那一声好沉哦,我在里面都听到了。”小姑娘看了一眼依旧立在墙角的行李箱,想过去试试重量,就被霍修先给接了过去。
“带了电脑,这几天庆城降温降的很厉害,所以我还带了点秋冬的衣服。”霍修说着,把行李箱放进房间角落,“下了飞机发现是多虑了。”
房间有地毯,没什么重量的行李箱落地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霍修安置好箱子,回头就看怀澈澈正盯着他的背影端详着:“你腰怎么了?”
“嗯?”
霍修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怎么了?”
“好像撞到了,有点红哎。”怀澈澈走过去,没敢掀开他衣服确认,就伸出个手指头,绕着大概的位置画圈圈,“就这一块,这一块。”
哦。
是刚才被萧经瑜搡了一把,撞到了门把。
之前还没注意,现在被怀澈澈指着,才发现这块一直在隐隐作痛。
只是霍修才不会在怀澈澈面前提起萧经瑜的名字,他解释说:“今天出门有点急,在办公室的门上撞了一下,没关系,不严重。”
霍修这么说,本意只是不想怀澈澈再就这个皮外伤深究下去。
但等她吹完头发,两人去附近打包了两份粥,回来路上他提出去药店给她买点消食片带在身上,刚从货架上找到,扭头就看怀澈澈正在问店员要跌打药。
他不敢自作多情,一路没问,直到到了房间里,怀澈澈把跌打药递给他的时候,才故作意外:“给我的?”
“嗯,你不是为了来陪我才受伤的吗。”怀澈澈相当振振有词,“你如果不来,就不用赶飞机,就不会急着出门然后被门撞啦。”
听听这话说的,被门撞,全世界可能真的只有怀澈澈会信这种鬼话。
霍修道了声谢谢,接过药瓶,作势看背后的成分表,实际扫了几遍,什么也没能入眼。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哎。”怀澈澈等他确认成分的功夫,回头从酒店的窗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好沉呐,刚回来的时候风也好大。”
“是啊。”
“你喜欢雨天吗?”
“喜欢。”
其实他不喜欢。
因为南方的雨天一般都伴随着大风,哪怕出行有车,阳台上的衣服和植物也难免遭殃。
只是此刻,他余光瞥着窗外的阴云,却一反常态地觉得,挺好。
晴天很好,雨天也很好。
不好的只是身边缺了一个人。
他抿了抿唇,感觉很难压下此刻内心的蠢蠢欲动。
半晌,终于决定赌一把得寸进尺:
“药挺好的,等下你帮我看看应该涂哪,我好弄。”
怀澈澈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哎,背后的话,你不好涂,早知道我应该买跌打药膏的,直接贴上就行,可恶失策了!”
“没关系,心意重要。”
男人声调轻,语速偏慢。
配上沉磁的声线,在这暴雨将至的前夕,好像关上窗帘后床头那一盏磨砂的夜灯,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暖光,诱人踏入一场瑰丽的梦境。
“或者,小怀你能帮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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