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接。”
好险。
差点就走错了。
他怎么会忘了,喜欢和爱,这种放在其他男女关系中会拉近距离的表达,在他们这里只会把她推远。
怀澈澈需要的不是他的爱,而是他的不爱。
她想要的,是两年期满的全身而退,是到时候能光明正大地和萧经瑜站在一起。
放下梳子,霍修的左手好像还残留着女孩子头发的温度。
他佯装平静,想整理一下她刚才掉在床上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格外笨拙,几根头发捻了好几次都捻不起来。
“啊,开场就是你吗?”
“是哪个卫视?”
“我不在自己家……嗯,你待会上台加油,不要紧张。”
“没有……还没和好。”
“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那边的萧经瑜应该是春晚登台前,给怀澈澈打来的电话。
他最近人气还在稳中上涨,被邀请去地方电视台春晚,非常正常。
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听不出任何暧昧。
霍修告诉自己,即便是挑衅,也不用放在心上。
等他把床上的头发整理好,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怀澈澈已经打完电话了,重新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他:“老霍,你刚想说什么来着,你继续说。”
霍修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重新梳理揣摩了一下怀澈澈的想法,用更加理性,也更加功利的答案,给予她心安:“因为我们家庭条件差不多,父母之间认识好多年了,知根知底。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海大毕业的,和你算是校友。”
话音未落,霍修忽然就想起从渝城茶山回来没过多久,霍永德就把他特地叫回家,两人在书房谈了谈心。
“你啊,从小到大都是个很省心的小孩,但是有的时候吧,就是太省心了。”
霍家父子之间对话,永远都是点到为止,“有的时候看得太清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年轻人都不像年轻人了。”
当时霍修知道霍永德是为他好,对这句话的理解却不甚清晰,只是无奈笑笑。
现在他才明白,霍永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暗恋里最辛苦的,不是付出。
而是克制。
“啊,是吗,你也是海大的吗,你是哪一届的啊?”
克制自己不能表达出露骨的爱意,不能表现出过度的亲昵。
每说出口的一句话,每投向她的一个眼神,大脑都好像需要经过一系列精密的计算,把为她而燃烧跳动的火焰亲手熄灭,再捧着燃尽的灰烬到她的面前,接受检阅。
“你大一的时候我已经读研了,研究生宿舍在学校另一头,生活圈不重迭,所以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设身处地费尽心机。
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比不上,在这个时候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说出那句爱,更让他心力交瘁。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来,你还是我学长呢!”
看得清楚的人,最是自缚。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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