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恐怖的死亡修罗场,在这周里比比皆是。
可谓三步一小坑,五步一大坑。
这周,从头到尾都笼罩在一片阴沉沉的天空里,硝烟弥漫。
在程友易离开前,安桥找机会见了他一次,“程哥。”
程友易停下来,“怎么了?”
“听说你要退出节目了?”安桥问。
“也不算是彻底退出,就像之前节目里导演说的,我最近有一些队伍里的事,实在走不开,只能暂时脱离录制。如果是一些需要配合节目组的必要拍摄,就比如说今天这样的,我还是会出现的。”
程友易说,“仅此而已罢了。”
安桥看着他问,“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程友易说。“无论开始是什么理由,现在就是这样了。”
他们站在街边,沉默着对视,周围是来来往往幻影一样走过的人群。
“我很高兴你来问了我这么一句。”程友易低下看她一笑,“这说明我不算是彻底的可有可无,只是个陌生人,上次……打扰了。”
上次指的是哪次,他没说。
或许说的是上周周末的那次见面,或许是那次生气,也或许,使更长更远的时间。
“你要走了吗?今天。”安桥问,“你这样当天匆匆赶过来,拍完了又回去,按照时差到了的时候,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大概吧,不过我说好了今天要回去的,不能失约。”
程友易静静地看着她,无论那是什么,无论有过什么,他已经不打算深究、探寻了。
决定已经做下,就像之前一样,无论是哪种后果,他都接受。
“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自恋,不过希望你不要来找我,不是你的原因,我可能也要开始渐渐的忘记过去了,虽然那很难,别再来找我了,我……”
我可能还是很喜欢你吧。
“你可以看看你的邮箱,我以前给你发了很多封信,你可能……”他笑笑,“算了,你不用看,别记在心上,就当我说了傻话,我走了。”
“……”
安桥怀着莫名的心情,在这周的录制结束后,去按照程友易说的,找了一下她过去的邮箱。
邮箱,一个久远的词。
安桥分手之后,她通常会比较决绝,什么搬家换号,将过去的回忆打包,将所有交往时留下的东西通通放在房间角落,杂物柜的深处,把一切埋葬好。
那个邮箱应该是几年前的,当时□□出现没多久,与此绑定的这种联系方式也出现了。在学校里大家一般聊天的时候,可能会在网上聊,但对于长篇大论,一些信件之类的则有莫名的仪式感。
必须要用邮箱认认真真写好,发出去,仿佛才能表现出自己的重视程度。
安桥费了点力,那么久了,账号还留存下来的密码完全记不到了,好在她有把软件和手机绑定的习惯,在用旧卡登上手机之后。
古早的头像,高中的班级,那些热闹,那些青春回忆,忽然扑面而来。
一登陆,就是无数滴滴滴滴的提示音,铺天盖地响了半天,排在第一的,消息显示99+的是程友易。
安桥怀着莫名的预感点开,从第一条开始看。
高三那年。
程友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但你有时候说话实在是气人。
.
程友易:你来了吗?
程友易:我等你,就等这一次,约定的时间已经告诉你了,你爱来不来吧。
程友易:最好准时到,咖啡店的位置很难占,饮料和小吃冷的很快,要是迟到了我不会等你的,超过五分钟就走。
程友易:……
程友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
断断续续,细细碎碎,都是那些年的光景岁月。
后来可能是程友易已经意识到,她没有看到这些信息,甚至换了一个号,沉寂了一段时间,中间有好几个月没发消息。
再次发消息已经是半年后,是在抱怨。
再后来,可能就把它当成一个记事本,有时会简短的记录一下每天发生的事,就像日记。
程友易:第一次上场比赛,我打的还可以,主要是对手太菜了,没什么挑战性,下来复盘的时候,教练指出了我的几个失误,说我打比赛的时候容易只看目标,忽略周围潜藏的危险。很烦,但他说的有点道理。
程友易:今天输了,队伍里一片愁云惨淡,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队里的辅助很坑,又菜又爱甩锅,在赛后分锅的时候故意挤兑人,那好在总成绩已经足够晋级了。
程友易:冠军了,很开心。
程友易:我今天看到你了,在电视上。
程友易:我搞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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