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情事缠绵,肖望舒却难得强撑着疲惫陪着他,直到最后他附在她耳畔低吼着射出时候,也只是闷哼着抱紧了他的脖子。
他抱着体软无力的她去浴室洗澡,她轻轻拨动水面,水波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在光下,一圈碎钻闪着耀眼的光,他小心地褪下戒指,清洗干净之后有细细拿绒布擦干净。
“这么喜欢这个戒指吗?”她娇慵的嗓柔声问道,她也觉得这枚戒指戴在他手上一样好看。
图衎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她露出水面的肩头吻痕密布,怕她着凉,又起身把浴霸的温度调高了些。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面前,双目光彩照人,声音舒朗:“咬我手指一下。”
她按他要求咬在了无名指上,纤薄的皮抵不住坚硬的牙齿,马上留下暧昧绯红的一圈齿痕。
“给我什么都行,哪怕只有一圈齿痕。”他低头,额头和她相抵,只有毫厘的距离,她能嗅到他的呼吸,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和声音:“你的青睐比指环对我来说更重要。”
肖望舒被他热烈话语间的情潮吓了一跳,闭上双眼不敢直视他专注的眸子。
他细致地将她的身体清洗干净,用干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体,看着她身上显然有点吓人的痕迹,将她圆润的肩头拥住,小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他愣了一下,才说:“我以为我很有耐心,但我不应该这么对你。”他将她抱回床上,轻柔地吻过她她腰上的掐痕。
她睁开水雾雾的双眼,眼中泅开澄澈的眼波,按住他的手,哑声道:“我是很容易留痕迹的体质,没事的,你现在还生气吗?”
“我...”他也不知道明明压抑得这么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如此上头,他忽然紧张地掀开被子想看看她痛不痛。
“你明明知道他那么坏,还要喜欢吗?”他语气小心翼翼的卑微让肖望舒心颤。
肖望舒按住被子摇摇头,看着顶上一盏被灯罩模糊后柔和的灯,语气似怀念也在释然:“图衎,只是时间太长了,我很难马上放下,不代表我没有往前走。”
她不知道图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大抵是回国之后,恋上没多久,此刻热烈,总不能让他以后也陷得太深抽身时候难过,没有更好的方法,她只能温声劝慰。
“别计较了,也不要耿耿于怀。太在乎一个人会干傻事的。”她把头垫在他的肩膀上:“不需要去想我为什么喜欢他,想太多就会想去模仿会丢掉自己,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我不希望你经历。”
她和图衎在爱里都太小心翼翼,但是捧着真心,遇人不淑就会被人践踏,在她还有余力的时候,总得想办法让他之后别太痛苦。
图衎紧紧抱着她:“我不会再乱想了。”
“嗯。”
这两个月被成风拦截了部分工作,不过肖望舒顺势推出了月亮西出系列的西北个人背包游系列,不必想品牌广告内容,反而能更加纯粹地输出自己眼中的世界,推出之后广受好评。趁热打铁,宣淇直接在新媒体大会上凭着这一系列给蔚蓝拿了个奖,品牌纷至沓来,宣淇这几天都在和她在挑合作。
“在我们公司我算赚钱多的吗?”
宣淇抿抿嘴,似乎在思量怎么说,“其实排不到前十五,直播带货的李蕊一晚上卖货赚得比你一个月赚得都多。不过你在全行业同类主播里面数据是最好的。”
肖望舒看了看桌面堆迭如山的合作策划案:“那其实蔚蓝并不靠我赚钱,那么休息一段时间,不想接合作,拍一点我想拍的可以吗?”
宣淇将文件合起来,点了点头:“拍吧,我说过你的账号是你自己的,需要什么联系我就行。不过除了要制作的视频,你有空的话可以拍一些日常或者直播一下,你的粉丝就快要私信辱骂我说我赚钱不放人了。”
“行。”
创业最艰难的时候,肖望舒拍完视频还要赶回来陪他应酬,他喝多了在街头抱着垃圾桶狂吐,她不嫌脏扶着他给他递水递纸。两人蹲在街角,看着来往车辆,迷茫之下还给对方画饼,畅谈以后怎么样相互鼓励。那时候他就想条件好点就给她更多的自由。
得了宣淇肯定,肖望舒松了口气,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在车里思考了半响,电话就响了起来。
“肖月,你让我帮你找的那个ID有眉目了,最后的登录地址还是在B市。我翻以前的上网痕迹,发现在一个姓氏接龙那个女孩在下面接过姓氏,接了一个“朱”姓,而且”齐语停顿一下,语气疑惑:“我发现她经常浏览一些Gay方面的东西,不过年代久远很多帖子都没了,我把现在还在的给你发过去了。”
肖望舒打开电脑点开邮箱,齐语果然给她发了过来。
齐语猛地喝完一口水:“还有,那个贾德,真他妈是个浑头,这人在厂里面就没干过人事,他前不久跑出去聚众赌博,我给报警了,让他在里面待了半个月。”
“行,等他出来我再让厂里的大哥给他领回来,好好管教他,他的手机我也找人换好了。对了,我听贾德也是F市的口音,F市那个你不找了吗?”
肖望舒翻了翻贴,在截图里找寻熟悉的id,一边回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那人没自杀吧?”
叹了口气,帮张梅搬家的时候看到那封书信,她已经能够确定了,于是说:“人应该是不在了。不过B市十三年前到现在的自杀案或者失踪案符合要求的可以可以帮我找找吗?”
肖望舒翻开扶手盒,拿出一颗糖嚼了起来,牙齿咬过硬质的糖,绵软的果酱夹心在齿间爆开,口齿生香,中和着回忆时涌上来的苦涩。
十三年前,她初二那年的冬天,早上母亲强硬地带着她和舅舅一家吃饭,越界坐在她对面,伸长着脚踩着她的腿往上,她离席跑到厕所吐了一回,没一会她知道自己救到的猫猫还是死了,更发现自己存了漠视生命的心思,怕自己成了像越界那种不把人当人的渣滓。自己来这世界上赤裸裸,明明是笑着的,却领了一身心伤,翻看过往人生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了无生趣地活着实在受罪,她开始想着自杀的事情。
之前为了给猫猫找家,她给许多交流网站发了贴,不想别人做无用功,她一条条地删帖,误点进一个自杀寻伴帖。
在那她认识了楚橙子和夏墨年华,同样是被性侵,同样面对糟糕透顶的无望人生,她们约定把自己的经历同时发布到网上,在同一个时间自杀。能引起轰动是她们的最终目的,但最后一人失约,一人失踪,一人沉寂。
她是在去年年底在山崖顶上拍视频,休息的时候刷视频,正好看到张梅发布的视频,贾德在视频中一闪而过的一道长刀疤在青龙白虎,和楚橙子描述伤害她的人一模一样,她走在悬崖边缘脑子里都是这个场景,恍惚中她一踏空摔了下去。
再醒过来,她知道自己不能逃避。
和齐语聊完贾德,肖望舒还是不放心,给张梅去了一个电话,今天是休息日,张梅应该在家里。
“喂,姐,我是望舒。”
张梅摸摸隆起的肚子,挂着温馨的笑意回复道:“望舒,你好久没来了。俺还寻思着你是不是太忙,不敢打电话打扰你。”
“没事,你想我了,就给我发微信,我看到就回复你,你最近还好吗?”
肖望舒花了大价钱又费了许多功夫,身边人悉心照料,同事对她耐心且照顾,她的孕期反而是她过得最舒服的日子,但是还是有忧虑,她问道:“就是,望舒,你知道贾德现在在哪里工作吗?他快两个月没有联系我了,我有点担心。”
“噢,我听我助理说贾先生联系他了,他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可能比较忙,没有联系你,我等会让我助理找找他,让他联系你。”
“好。”张梅点头。
“对了,望舒,我听我们部门叶经理说我们公司将要和你去山区推广妇女保护和留守儿童关爱的活动,我也想去,但是叶经理说我这身子不适合,我就想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你想去可以,但是条件会有点艰苦。”
张梅马上回复道:“去,我想去的,还有郑姐陪我去,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听筒里的她轻轻笑了一下“我以前条件条件也这样,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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