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从未听说过您竟还养有家犬?”
薛总旗盯着那锦盒里躺着的一条玄色压纹牛皮而制的项圈,那中间悬一镀金铃铛,瞧着便像皇宫贵族所养家犬脖中所带,倒是个稀奇的玩意儿。
还没等他拿起来看个仔细,面前的人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再抬眼时,久违的从燕停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外加...有些晕红。
“若是没事情做了,就去挨十个板子清醒一下,再去审案。”
还是那般令人胆寒的诘问。
“有...有的是。”
薛总旗谄笑着扶着墙,灰溜溜的从门缝里跑走。
刚走到门口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没事儿瞎盘问个什么啊。
屋内的男子站在原地盯着那锦盒瞧了个半天,乌黑的竖冠下显而易见的红潮袭来,柔和照阳模糊了硬朗的棱角,心里隐隐流过些羞赧。
项圈...
为何会送到他这里来?
粗粝的掌心执起那稀罕物件,金色的铃铛在光泽下若曜石一般一闪而过,晃动间还会发出丁零的响声,清脆悦耳。
这明明是做给...
定是送错了吧。
燕停心里暗暗想。
却又总是不经意间回想起二人相拥而亲昵的话语,他曾拙劣的回应过她的话语,瞬间又再次陷入困惑。
脑中所浮现的是有个人跪在地上执着公主殿下的脚踝,漆黑的眸子里是甘拜裙下的仰望,刺青蜿蜒的宽肩上却不合时宜的带着一只金色铃铛。
献出的是红色的脉搏,是从未有过信仰的人儿,此生的忠诚。
若非要有这么一个人。
他竟想着...
不该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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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苍殿中,葱绿的松柏常青绕柱而过,听闻是冯皇后钟爱君子之兰,也寓意着大明可如松与柏一般四季常绿,傲骨峥嵘。
“恭喜皇后,贺喜皇后。”
“您...有喜了。”
面前乌压压的跪着一排身穿大明官服的太医,皆跪地道贺。
“龙凤...可看的清楚?”
“陛下...会心想事成的。”
对面的人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朕再问你一遍!”
“可...是真的?”
面前的天子眉目惊掠过不知置信的惊喜,一身乾红皇服通天冠,革带、玉佩、大绶与玉圭一瞧便知是刚从庙中奔来,连通天冠都还未来得及摘下。
带着玉扳指的手颤抖着抚在冯皇后的脸颊边,泣不成声。
“婉儿...往日向观音所请之愿当真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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